他布置完毕,掾属们一一告退,这时随从来报,江都尉派遣使者来见府君。
小武心里暗道,江充这竖子,好好的来找我干什么?而且还拿架子,不肯亲自来。
也罢,且出去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走出前院,江充的使者早坐在前厅等候。
看见小武进来,只是不冷不热地行了个礼。
小武心里登时不悦,该死的江充,果然好大的威风,这竖子不过是他一个随从,爵级不过公乘,秩级不过百石,竟敢和自己分庭抗礼。
他忍住气,淡淡地说,江都尉派君来看望本府,感激无似,可有事要传达吗?
那使者道,都尉听说府君新拜京兆尹,特命下吏前来贺喜。
都尉一向敬佩明府才干,有一事相托:都尉有一同产弟,喜好游荡诸陵,望明府他日撞见,能够有所宽贷。
小武大怒,但面上毕竟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说,多谢江都尉看得起本府。
不过所托之事,本府岂敢做主。
这是都尉的同产弟和律令之间的关系,和京兆尹无关。
倘若都尉的同产弟不犯法,又何必怕什么京兆尹呢。
使者惊奇地说,府君何出此言,难道不知道江都尉如今正炙手可热吗?
那也是职事不同罢了。
小武道,他管他的事,本府管本府的事,各不相涉。
本府并不奢望从都尉那里分半点热气。
君且回去告诉都尉,本府眼中只有律令和天子,不受私托。
使者脸上变了色,但毕竟也不敢在京兆尹府发脾气,丢下一句:那下吏去禀告都尉罢了。
他急匆匆走出,显得意颇不平。
七
江充正在府中饮宴作乐,听到使者回报,把酒杯一摔,脸色铁青,大怒道,沈武这个小竖子,竟敢如此猖狂,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他妈是小人得志!
他日被本府寻着机会,一定教他死得难看。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在庭院里走来走去,显然是大大的不悦。
他这样骂骂咧咧了半天,掾属们也都站在旁边,肃然不语,只是心里暗笑,什么小人得志,你江都尉难道就比人家好了?你一不靠积劳功次升迁,二不是名门大族保任,三不是醇儒孝廉察举,不过是靠告发赵王太子才发迹的,再加上相貌堂堂,得到皇帝宠幸。
那沈武虽然也靠告发丞相出身,但是人家精通律令,毕竟有真本事,连严延年也举荐他。
严延年是什么人?他为朝廷效力几十年,一向在外郡治民,亲历政事,吏事精练,三年考绩为天下最,才征入长安为廷尉的,寻常人肚里没有货,岂能得到他的推赏。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肚子里说,他们反而要装出很气愤的样子纷纷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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