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让皇后打个冷战,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
你们,皇帝跟她说你们,那是把自己跟她划清界限了。
更可怕的是,她看不出皇帝说这话时的表情。
好像是没有丝毫表情的。
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不假,如果皇帝当时流露了一丝讥讽或者不满,她还可以再三央求。
可是没有。
当年武安侯田蚡,也因为外戚封侯,那毕竟还不一样。
田蚡仰仗的是皇帝母亲王太后的势力,皇帝即便对他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太发怒。
曾经有一次,田蚡向皇帝奏告公事,谈了一下午,都是列举自己任命的官吏。
捱到日西,皇帝终于忍不住,怒道,你任命的官吏到底说完了没有?能不能我也任命几个?吓得田蚡只好免冠叩头请罪。
而皇帝发过怒后,也无可奈何。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皇帝已经不需要显示怒色来让朝臣害怕,几十年御宇的积威,使他内心像深壑一样难测。
这才是最可怕的情况。
她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派人紧急召见公孙贺,她要好好告诫他。
可是敬声说没什么问题。
公孙贺迟疑道,也许皇上真的只想提拔我,以巩固太子的力量呢。
皇上知道太子仁慈,需要腹心之臣来辅佐罢。
皇后忽然将面前一卷简册砸了过去。
公孙贺不及躲闪,脸上被砸出一道血痕,简册的丝线被摔断,竹简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这才惊惶失措了。
他知道这位姨妹心地良善,虽然贵为皇后,却从不轻易假人辞色。
除了朝廷必要的礼仪外,也从不在亲友面前摆架子。
而这回仅仅听了自己一句辩解,就勃然大怒,用书简掷击自己,必定是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所在。
你那儿子公孙敬声就知道耍小聪明,皇后低声道,她对自己刚才的暴怒似乎也觉有些不可思议,缓和了口气,他以为现在还是元狩以前的辉煌时光吗?他再这样妄为,我们都将因此灭门。
接着她又悲不自胜,叹道,好日子总是不知不觉地过去,走得最急的总是最美的时光。
还是当年的李夫人聪颖,她曾经感叹:&ldo;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rdo;唉!
她的话真得我心,也许,这就是她一直椒房专宠,而我从来没有妒忌过的原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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