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叔叔公孙贺,也就是当朝丞相葛绎侯公孙贺了‐‐现在我大概全明白了,他为何这么急切地想斩下我的首级。
其实这件事王明公知道得并不多,他一直抱病,由我代他处理公务。
没想到竟因此成了我的牺牲品。
戍卒们脸上无不露出失望、愤慨的神色。
他们很难有这种斩首立功的机会,在太平年代,想要快速地受赏升爵,除了击捕群盗外,几乎没有别的可能。
他们满心欢喜可以在上次的捕斩中得到收益,改善家庭景况。
可是这希望随着小武的几句话破灭了。
小武道,好了,现在谈这些没有意义。
说说眼前的事罢。
你们现在才五个人了。
我们却有六七个。
你们还几乎都在刚才的撞击中受了伤,有两个看样子伤得不轻,没有战斗力了。
而我们一切完好。
你看我们还要不要打?如果要打,你们先下车罢。
站在车里很危险,这驿道太窄了。
如果不想打,你们就回去,我也不想跟你们为难。
大家都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
沈县丞,郭破胡突然拍拍胸脯,俺不想跟你打。
沈县丞这么善良,肯为一个从来不认识的贫苦戍卒交纳税钱债务,怎么可能做那群盗。
有恩不报非君子。
既然那笔赏金也化为乌有,却是公孙家负了俺们。
干脆俺跟着沈县丞走,他转头对其他甲士说,大家兄弟一场,你们就当俺在这次行动中阵亡了。
不要让老家的官吏找俺母亲和妹妹的麻烦。
其他甲士对看了一眼,也纷纷道,这次逐捕,丢失长官,回去也要治罪,干脆我们一起跟沈县丞去算了。
官府以为我们死了,还会给我们家发一笔丧葬费呢。
一般都有三万钱的。
有那三万钱,又不必办实际的丧事,也算为家里做了点事。
刘丽都高兴地说,很好,那么大家化敌为友,一起回广陵国罢。
第七章长安聚疑氛广陵多纷争
长安,未央宫椒房殿。
博山炉里香烟袅袅,殿内四壁挂着刺绣的丝帛,香桂木的殿柱髹着通红的漆,翠羽织成的帷幔低垂,云母屏风将大殿隔成了几个小而温馨的间室。
丞相葛绎侯公孙贺局促地跪坐在席上,他对面就坐着号称母仪天下的卫皇后,然而早已不是当年明眸皓齿的卫子夫了。
几十年前的渭河两岸,不,天下所有的郡县都传唱过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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