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书脚步一顿,眼尖地瞥见了些许内容:「刘宁宇还真拿到荆州布防图了?」
「是啊,」文绮讥讽道,「那群废物也就剩下这点用途了。
」
席书一时没接话茬。
他是愚笨不假,但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是通敌叛国。
文绮拿着信封见他迟迟没动作也不急:「席叔你后悔了是吗。
」
席书默不作声地盯着她手里的信封,说不清这会儿自己是什么感觉。
但他确实油然而生出一股陌生感。
文绮并没强求,只是目光悠远起来:「也许你们都忘了吧。
」
「但我记得。
」
「春生替我葬身火海前同我说,北辰宫里头找到的那个藏了谋反密书的香囊是她的——是她成为北辰宫大宫女后季岩送她的定情信物。
她原先一直以为就是个普通的香囊罢了,怎么都没想到定情是假,借她栽赃才是真。
她说她对不起我,对不起太子,对不起娘娘,对不起所有含恨蒙冤的人。
」
「她人单势孤,做不了太多,也改不了浩浩皇命,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我成为火海里那具焦尸。
」
「可是武帝戎马倥偬数十载,真的看不出来吗?他缺的不过是一个藉口,而季岩恰好给了他而已。
」
「没有春生也会有夏生秋生冬生。
」
「他们这种人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理直气壮斩下屠刀的理由。
」文绮讥讽冷笑,「末了装一装正人君子,说是听信谗言,便把一切罪过都丢给了旁人,白得一身磊落跌荡。
」
「我记得陈家的亲眷有人身怀六甲,被活活拖行至刑场,留下一路斑斑血痕;我记得我父亲跪在明堂之外,三夜未眠,只求一个公正,最后血溅朝堂都未能换得一个彻查;我记得阿规在死前仍旧笃信他的父亲能还他一个公道,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文绮咬着牙,眼眶泛红。
席书垂下眼,终于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个信封:「我知道了,姑娘。
」他脚尖一点,轻松跃上了屋檐,一呼一吸之间已不见人影。
「姑娘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
一个声音在旁侧冷冷道。
文绮漫不经心地回眸,除了眼角依旧带着点红晕,已看不见半分悲色:「叶大少,亲手杀了胞弟的感觉如何?」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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