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陈皇后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推了你四皇兄下水?」
萧子衿来的路上就大抵猜到了为的什么事情,一点不带犹豫答:「是儿臣所为。
」
珍妃抽泣地更厉害了,点着眼角同他说:「殿下对臣妾到底有何不满不妨直说,你四哥他自幼老实木讷,什么都忍着,何苦为难他呢。
」
陈皇后一口水呛了下,不过到底是淌过大风大浪的一国之母,眨眼就掩盖下了自己短暂的失态,倒是萧子衿被气得直接笑了。
老实木讷?梦里来的老实木讷吧。
萧子衿险些以为她在同自己说笑话。
一个时辰前对着季远之拳打脚踢,还同自己叫嚣「本殿下教训他是他的福气」的萧瑾言能同老实木讷四个字扯上半毛钱的关系才是真的见鬼了。
「珍妃娘娘口中老实木讷的四哥,在一个时辰前平白无故殴打了一顿我的伴读。
打狗也得看主人七个字珍妃娘娘也应当知晓吧,但看四皇兄所为,似乎并不把臣弟这个六弟放在眼里。
」
来之前珍妃早就问过了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对萧子衿的诘问更有了准备,她抹了抹眼角:「春望,你来同六殿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站在她身后的四皇子伴读春望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太傅授课结束后,四殿下想问那个季远之几个问题,结果那姓季的嘴里不干不净的,对四殿下甚是不尊重,殿下这才出手教训教训了他。
」
珍妃紧接着道:「六殿下不清楚事情原委护下人心切,臣妾也能理解,只是这种对主子不干不净的下人,真的值得六殿下去护着吗?」
陈皇后于是看向自己小儿子,用眼神询问:「阿楠?」
萧子衿一时答不上来。
他人到的时候也只听见了萧瑾言的只言片语,确实也不知两人是怎么起的冲突,不过就他对于季远之那个窝囊废的了解来说,若真的能嘴里不干不净那才是真的倒反天罡,一个挨打了都只会蜷缩着身体护住自己腹部小窝囊,还能主动去招惹别人?
反正萧子衿是不信,比起那怂蛋能出言挑衅,他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只是自己的一己之见到底没有佐证,确实很难当证据——他说不信就不信了吗?他说季远之是个什么人就是个什么人吗?
珍妃见他犯了难没开口,乘胜追击:「那些下人表面上如何恭敬,背地里是个什么人又在嚼什么舌根谁能知道呢。
六殿下为了这种嘴里不干不净不知道忠心的东西同慎儿大打出手,实在是教人寒心。
」
萧子衿咬咬牙:「既然四哥的伴读说本殿下的伴读嘴里不干不净才引起了争执,那到底是怎么个不干不净法得让本殿下知道知道吧。
」
春望下意识看了珍妃一眼,对方却并没给他眼色示意,他磕磕绊绊地说:「就……大概就……不是很恭敬。
」
「如何不恭敬?原话呢?」萧子衿并不给他思忖的机会,咄咄逼人道。
在他的逼视下春望浑身一抖,无措地看着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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