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只身站在朱门中央的女人，一袭锦绣黄纱裙衫，原本惨淡的脸色被明黄衬得愈发苍白。
&ldo;你说你不是宗政暮颜，是不是真的！
&rdo;卓郁那张点缀着贵气的脸，此刻一阵扭曲。
她那质问的语气惹来我一阵反感，我冷冷看着她没有回答。
卓郁冲到我的面前，使劲地摇着我的肩膀：&ldo;告诉我，宗政暮颜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是不是！
&rdo;
苍白的脸因为过激的情绪而染上红晕，左边肩膀因为过于剧烈的动作而扯破了伤口，渗出点点血印。
卓郁丝毫不觉疼痛，仍是不住地摇着我的身，嘶声怒喝：&ldo;快说！
你别给我装哑巴，给我说话，说啊！
&rdo;
我忍住剧烈摇晃带来的晕眩，淡淡道：&ldo;既然你已经听见了我与宗政明瑛的谈话，你还问个什么？&rdo;
卓郁停下动作，缓缓放开我，神情一时呆滞，仍是喃喃问着：&ldo;她真的死了，宗政暮颜真的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rdo;
就在我点头的瞬间，卓郁双臂一展，衣袖飞扬，仰面凄厉大笑：&ldo;好！
死得好！
宗政暮颜，你终于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rdo;
谁的面目刹那模糊，连身上穿的衣裳也是朦朦胧胧的，像是一幅被泼了水的画，七彩斑斓的都混到了一起？
我被卓郁癫狂的神态吓到，不由步步往后退去。
卓郁收起了笑容，凤目细眯，冷冽地瞥向我：&ldo;很早以前，我便觉得你一身古怪，在木琉国凌云殿晚宴上，你见到我就一幅安之若素的模样，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原来在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不是宗政暮颜！
&rdo;
一把扣住我的咽喉，将我提到面前，逼着我的脸森冷道：&ldo;宗政暮颜是该死，就算你不是宗政暮颜，你也同样该死！
&rdo;
&ldo;唔……&rdo;我痛苦地皱起眉头，双手使劲地掰着脖颈的冰手，吃力地呼吸。
想起了卓郁对宗政暮颜的恨意，我试探地问：&ldo;你……是你杀了宗政暮颜？&rdo;
卓郁冷哼一声，随手一甩，我便趴在窗架上不住干咳，粗重地喘息。
身后传来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ldo;如果她在那个时候就死了，便是自杀而死，与我何干？&rdo;
&ldo;什……什么？&rdo;我瞪大双眼。
&ldo;那个愚蠢的女人，妄图要将倾世无双的凌月变成一个庸俗的男人，只跟着她天涯海角，双宿双飞，实在是太可笑了！
&rdo;
笑声冷然，卓郁一脸嘲讽：&ldo;当日，木琉国的选妃邀请函送至四方城，宗政暮颜偷偷来到大将军府找凌月，恰巧听到了万象宗密谋的计划，她伤心欲绝地离开，我便替凌月追了上去。
几日后，凌月收到宗政暮颜差人递来的书信，她竟是以命相逼，要凌月放弃与她父亲宗政明轩之间的仇怨，随她离开土玲国。
她简直天真，天真得愚蠢！
若是凌月放过了宗政明轩，便是要让宗政明轩来取他性命！
她根本不为凌月着想，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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