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如此。
王令淑恨谢凛,却更为仇恨自己,恨自己有眼无珠。
可偏偏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你若听话,今夜我会让王家人接你回去。”
谢凛似乎对她的怨恨不以为意,缓步走过来,抬手替她掖了掖松散的鬓发,“珩郎病重,无法为他阿父扶灵,正需要我们为他寻一位名医。”
男人苍白修长的指尖冰冷。
划过王令淑耳畔,带起一阵骨冷的战栗。
她听了,忍不住讥笑。
王令淑对上谢凛漆黑深沉的眼,看不分明里面藏着什么,只觉得令人发寒。
“原来你打得这样的算盘。”
王令淑拂落他的手,唇边的讽笑越来越刺眼,最终眼眶渗出大片大片的水泽,“你想要我求你,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拿来威胁我。”
两人相识八年,成亲七年。
若是寻常夫妻,早已交心知底,相敬如宾。
谢凛这样聪明,明知道亲人对她意味着什么,却偏偏拿亲人来威胁拿捏她……王令淑竟然不知道,自己当初究竟是把谢凛看得太愚钝,还是将自己看得太聪明。
也许都不是。
王令淑喜欢的,是那个在她和阿兄吵输了架躲起来哭时,拿甜糕将她逗笑的少年郎。
不是眼前冷血自私,满心算计,唯我独尊的谢司徒。
“好。”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只要你治好珩郎的病。”
王令淑说着哀求的话,看向他的目光里,却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恨意。
谢凛置若无睹。
他弯下腰,将谢幼训抱起来。
父女二人都生得一副好皮相,哪怕是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下,也像是两尊会发光的玉人。
只是谢凛得权后,总是这样冷淡睥睨的姿态,瞧着只让人厌恶。
“郎中已经去了王家,请的是褚灵子。”
对方语调冰冷,不带感情。
王令淑心中却微微一跳,只觉得总算是能稍稍喘息过来。
好在谢凛虽然冷血,却贵为三公,钱权于他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随便找的郎中便是妙手回春的名医褚灵子。
有褚灵子在,珩郎的病多半不会有事。
王令淑点点头,看向谢幼训。
“岁岁。”
她轻轻一声呼唤,小女郎便已然读懂了她语气中的不高兴,在谢凛怀中剧烈挣扎起来,王令淑便说,“来我这里。”
谢凛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谢幼训白费了半天劲,气恼得张牙舞爪。
她小心翼翼看王令淑:“阿母……”
王令淑说:“方才棺材里躺着的,便是你的十舅舅。”
谢幼训呆呆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哭起来:“吓人……十舅舅……怎么能躲在棺材里……我不,我要看舅舅……舅舅吓人!”
孩子太小,不懂什么是生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