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消失在雨幕中。
王令淑滑坐在窗前。
秋风吹着雨水打入窗内,溅落在她身上。
王令淑只觉得冷。
浑身上下,从骨头缝里冒出寒意,这股子冷意几乎要将她跳动的心脏冻住。
门被推开。
梳头娘子小声:“夫……夫人,还是先洗个热水澡,换上干衣裳再……再哭。”
听到声音的一刻。
王令淑从无声落泪,变成压抑的抽泣,却还是哭不出声音。
梳头娘子面露不忍。
她轻手轻脚走进来,跪坐在王令淑身前,将她渗血的手掌掰开,攥住了王令淑紧绷的指节。
“等会儿娘家的人来了,夫人的眼睛却哭肿了,要如何见面?”
梳头娘子语气放得很轻,视线小心翼翼瞧着王令淑,见她没有生气,“还是装扮得漂漂亮亮,高高兴兴去见面才好,毕竟能见几面呢?”
王令淑的脊背绷直了一刻。
但很快,迅速垮塌下去,弯腰大口大口呼吸。
是啊,能见几面呢?
自成亲以后,她几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若是见了面,却是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他们怎么能放心。
“沐浴。”
王令淑抬头。
梳头娘子似乎是松了口气,点点头。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
王令淑洗去周身冷意,换上干燥的单衣。
屋外又准备了数不尽数的锦绣衣裙、珍宝簪钗,一一铺陈,在灯光下折射出华贵的光彩。
她的视线落在绛红接襕长襦上。
梳头娘子轻声:“这是宫里赐下的织花绞缬,因为料子难得,花色又新奇,宫中娘子抢破了头也未必能有。
最特殊的绛色只有一匹,郎主要了来,尽数给夫人裁衣裳。”
王令淑:“剪了。”
梳头娘子猛然抬头。
不等她回答,王令淑已经拿起了金剪刀。
她剪碎绞缬上的榴花纹。
梳头娘子埋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重新取来一件绛红衫子,按部就班,为王令淑穿衣梳妆。
装扮即将完毕,屋外便传来说话声。
“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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