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与谢凛吵闹,是全无意义的事情,她手里必须得有筹码。
刀、碎瓷片、剪刀、镇纸,都很难杀人。
但权势可以。
在权势面前,任你三头六臂,也能如纸糊一般轻易被摧毁。
王令淑疼得身体颤抖,双手用力,绷断了被烧灼得发脆的绢帛。
她疼得生理性的泪水如断了线,模糊的视线中,她不断睃巡谢凛书房里的布置。
做了几年夫妻,也算熟悉。
她很快确定了如何寻找,开始翻找起来。
一面翻找,王令淑一面将书房内的古玩雅供撞翻,横冲直撞闹得声音不止。
终于,她找到了傅忱信中所说的账簿,收入怀中,弯腰去捡地上的镇纸。
王令淑捡了好几次,捡不起来。
门这时候正被推开。
谢凛冷着脸,直直看向她。
视线看向她手里的镇纸上,很快往上,很快落在她被燎出一连串水泡的手腕上,眉头深深蹙起。
他一言不发,大步走过来。
王令淑还没来得及躲,便被他攥住胳膊。
“你当真疯了不成!”
王令淑反唇相讥:“”
我疯没疯,谢司徒岂不清楚?”
谢凛没理她。
“劳烦大夫。”
他嘴里虽然说着劳烦,语气却阴沉得仿佛要杀人,冷盯着大夫,“拙荆实在顽劣,手上的伤势实在严重,先别叫她疼再说别的。”
大夫连忙应是,上前给王令淑看。
王令淑没有再闹。
她确实疼得要命,犯不着自己为难自己。
倒是整个书房,被她打砸冲撞得彻底天翻地覆,书卷器物到处都是,乱得瞧不出原貌。
谢凛对此不以为意,似乎没有多想,只垂眼看着她的手腕。
见他确实没察觉,王令淑才稍稍松懈。
她垂下眼,看自己的手腕。
肌肤烧得黑红,一连串油光的水泡,有些还被蹭破了。
确实很难看,血水混着模糊的皮肉,是在触目惊心。
王令淑自己想不到自己能对自己这么狠。
她从前最是娇气。
“我先为夫人清洗伤口,稍后涂上止疼的膏药。”
大夫胆战心惊地要了清水,便兢兢业业为王令淑清洗伤口,还不忘偷瞧一眼谢凛,“这膏药乃是老夫改良过的配方,比寻常止疼的烫伤膏好上百倍不止,涂上之后夫人必然不会感觉到疼痛!”
谢凛闻言,眉间褶皱果然稍松。
只是还没等大夫松口气,他便冷笑一声,淡扫王令淑:“让她长长教训。”
大夫拿膏药的手一顿。
一时之间,不知道拿还是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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