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盏扫视四周,眉间忍不住蹙起,也不知道上回柳蕊娘到底说了些什么,闹成那样。
王令淑厌恶这几人,自然也不会出于嫉妒。
更何况……
有什么好嫉妒的?
上回的事情发生后,柳蕊娘便被软禁,断掉了一切开销。
昨日的事情发生后,两个小郎君也被狠狠责罚,眼下还不知道剩没剩下半条命……
但这些,她却不能对王令淑说。
……
王令淑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
她一晃神的功夫,竟然一天又过去了,四周天幕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片漆黑。
婢女无声无息地点亮了蜡烛,布好饭食,请她吃饭。
王令淑觉得自己才吃过。
喉间像是哽着什么,才入口便想呕出。
勉强吃了几口,王令淑放下筷子。
“今日雨大,天气也冷得厉害,我去看看岁岁那是否换了厚被子。”
王令淑刚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自己眼下不能出门,心头又忍不住烦闷起来。
她看着满桌的饭食,觉得越发作呕,便站起身走到窗前。
雨水淋漓,孔雀淋得落汤鸡似的。
灯火倒映着水光。
王令淑一双眼也刺得干疼。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王令淑心头生出无形的惶恐,她又想要出去,哪怕是淋一淋雨也好些。
她站在这华贵陈旧的房间内,只觉得自己被关在了笼子里,一辈子都要周身不自由。
如果这样被锁着,还不如死了还好些。
不等玉盏做些什么,她已经推开了房门想出去。
院门口亮着灯笼。
那光亮是暖的,将漆黑的雨幕驱散。
矮小的女童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穿着木屐,像是个不大灵活的胖木偶,咯噔咯噔地踩着水坑往前蹦。
手里的灯笼也跟着晃动,明亮的灯光照在水晕里,四周都被点亮。
谢幼训高兴唤:“阿母!”
王令淑如梦初醒。
她快步上前,将淌了半身水的女童抱起来,柔声问:“这么大雨,谁放你来的?”
谢幼训咯咯笑:“今日夫子教作诗,岁岁拿了头名哦!”
蓑衣和斗笠上的水浇了王令淑一身,有些冷,她却将谢幼训抱得更紧了些。
大人的步子大,王令淑没几步,便将谢幼训拎进了屋檐下。
雨水泼瓢,跟着谢幼训的仆妇捞起裙子,将水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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