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谢凛没放。
他将她的手按入冷水中泡着,语气随意:“你不是猜到了。”
王令淑心口一窒。
不等她开口,谢凛眉眼越发黑沉冰冷,仍是那副温和儒雅的从容语调:“阿俏,你与你嫂嫂,又说了些什么?”
她和嫂嫂自然说了很多话。
可对上他的视线,王令淑很清楚他在警告什么。
“王家也有你的人?”
王令淑只要对上谢凛,就有种说不出的疲惫,以至于此刻生气都生不起来,只是忍不住讥讽,“谢司徒固然手眼通天,只是这样监视偷听,实在是下作极了。”
谢凛置若罔闻。
他拿帕子仔细替她擦干水,蘸了药膏,涂上烫伤的地方。
记忆里,谢凛的手是有茧的。
但这么些年的光景过去,眼前这双手修长玉白,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下来,只用执笔调琴。
蘸着药膏涂抹上来的动作,漫不经心,力度也刚刚好,丝毫没有弄疼她。
“你刚嫁给我时,便是这样粗手粗脚。”
“刚煮好的汤羹,竟也不包帕子,就这么用手去端……”
谢凛锋利冷清的眉眼低垂,竟令人产生了些温柔的错觉。
王令淑有些失神。
那时,她与谢凛新婚。
他的继母却正病了,不敢刁难她,便去折腾谢凛。
谢凛白日里在外头忙,傍晚回来,还要被继母使唤成陀螺,有一回天黑透了才回自己院子。
没点灯,他一头撞在了她新移过来的水晶屏风上。
剧烈一声响,满地沾了血的碎片。
谢凛也没有责怪她,脾气好得不像话,反倒是王令淑自己自责得哭。
又不敢耽搁他头上的伤,一边掉眼泪,一边笨手笨脚给他处理伤口。
当时他似乎还打趣了她一句。
王令淑破涕为笑。
她坐在地上,瞧着眼前难掩疲倦,却不着痕迹地哄她的新婚夫君,又生起了许多斗志。
日子想要越过越好,总不能谢凛一个人辛苦,她也要与他互相扶持才是。
第二日,她便去了婆母处伺候。
如今想来,婆母倒也没敢真磋磨她,也就摆摆架子罢了。
偏偏王令淑未出嫁时养得娇贵。
她不喜女红针织,父亲就不让她做这些,更别说下厨做饭。
以至于,婆母让她煮碗简单的莼叶羹,王令淑都捣鼓了好半天,煮废了好几份才好。
眼看天都要黑了,她急急忙忙就上手端。
结果自然烫到了,滚烫的羹汤洒了满手,黏糊糊地一时还擦不干净。
谢凛正撞见这一幕。
按说,那个点他应当刚到家才是,也不知怎么就来了这里。
他当时黑着脸,头一回面色极其难看,径直走来攥住她的手,很生气的模样。
王令淑都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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