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岁岁,怎么可以是笑话?
王令淑几乎要喘不过来气,喉间痒得要烂掉。
她囫囵想要扶住什么,却没能扶住,反倒是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摔了下去,砸了个粉碎。
蕊娘的尖叫声凄厉地响起。
后面的一切,王令淑都不记得了。
再睁开眼,谢凛正从门外进来,阴郁俊美的面上没什么情绪,只一双森寒凌厉的凤眼居高临下打量着她。
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仿佛是吩咐人照顾蕊娘。
王令淑缓过神来。
她淡淡道:“你新纳的妾室倒好生娇纵,缺教训。”
谢凛厌恶皱眉。
王令淑嗤笑一声,眸光落在蕊娘身上,徐徐打量。
蕊娘狼狈坐在地上,神情惊惶失措,额头被砸得鲜血淋漓,身上则散落着沾血的碎瓷片。
对上她的视线,蕊娘目露恐惧的泪水,对她苦苦摇头。
如此形容,真是好不可怜。
但是,她怎么弄成了这样?
王令淑也没多想,蕊娘的死活同她没什么关系。
“不是倒好。”
王令淑心内对两人只有厌憎,扯唇讥讽道,“外头的脏东西,从哪里来,便送到哪里去。
你若不愿意,我不妨亲自帮你丢出去。”
谢凛厌烦地打断她,“闭嘴。”
男人乌黑的眼瞳微沉,周身气势凌厉。
王令淑嗤笑一声。
但她和谢凛,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房间里只有蕊娘的啜泣声,随着静默,啜泣声越来越大。
最终自己抖落满身琉璃渣,站了起来,满含委屈地对谢凛道:“听闻夫人病了,我特意前来探望,谁料夫人竟然……竟然……”
王令淑看向妆台。
果然,那面藩国进贡的水银镜碎了。
这面镜子可谓价值连城,原本是要被宫中太后看上了,谁知道谢凛用了什么手段弄回了谢家。
眼下碎在了他的心上人脸上,只怕他要动怒。
王令淑出声道:“不仅如此,我还给了她一巴掌。”
蕊娘一愣,顿时羞愤难当。
可没有人理她,她干脆转身要跑开。
可她走了好几步,也不见谢凛来拦,便又恨恨顿住脚步。
扭过头来,见谢凛背对着她,脸上表情讥讽:“夫人如此厌憎妾,难道是对郎主有怨愤?”
其实她和谢凛之间,没什么好挑拨离间的。
可王令淑心中不爽快。
“还算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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