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骑快马,在凌晨的薄雾中叫开城门,马上的汉子全都头缠麻布。
清晰有力的蹄声急掠街巷,惊醒无数美梦噩梦,险些撞翻敲更人。
“赶着报丧啊!”
在对方的咒骂中,几名骑手直奔吏部尚书杨榛府邸,咚咚砸门。
连续急敲,是为报丧。
几人进门之后,府中由外至内一阵骚动,脚步杂沓。
不多时,又一骑快马出了后门,往数街之隔的瑞王府而去。
今日无朝会。
楚翊在床上懒了一会儿才起,奶娘桂嬷嬷捧来熨烫好的衣物,服侍他穿上。
又为他细细梳头,神态温柔如同在照顾自己的孩子。
忽然,她猛地一扥,在他吃痛的低叫中说道:“有一根半白的头发,我拔掉了。
王爷最近思虑过重,要注意身体。”
“如果根还是黑的,我觉得可以寄予期待,还会变回来的。”
说完这话,楚翊想起陷害手足的瑞王,胸口窜起一阵刺痛。
他希望三哥只是交友不慎,误信谋士奸计,就像根部尚黑的白发,没到必须拔除的地步。
只是,二十来岁的人误入歧途,可以辩称为交友不慎。
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往往是主动步入歧途的。
楚翊略做洗漱,正就着酱菜喝粥吃早点,管家王喜颤巍巍小跑来报:“王爷,杨家老太爷殁了。
杨榛一早就入宫面圣,请旨离任丁忧,现已动身回乡奔丧了。”
楚翊一怔,咀嚼的动作顿时变慢,眉峰微挑。
当下局势波诡云谲,别说丁忧三年,就是三个月,重新入局之时,或许已经天翻地覆。
“不用那么麻烦,我照样让老三的亲家下台。”
他记得庆王说出这话时,愤恨得就像在撕咬瑞王的肉。
是啊,想让一个人瞬间退离官场,没什么比守孝丁忧更快捷、合理。
直觉告诉他,这是四哥的手笔。
“人是怎么没的?”
楚翊端着碗问。
“听说是吃多了补药,暴毙。”
王喜道。
楚翊喝了口粥,又问:“杨大人的老家,是哪来着?晟州翠屏府?”
见王喜点头,他放下粥碗,蹙眉回想,“上次听到这地方,是在光启殿说起修渡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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