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辞望着路边干裂的土地,淡淡道:“你的田有点旱。”
“都说瑞雪兆丰年,去年冬天少雪,今年春天少雨,但愿别闹蝗灾。”
楚翊话里有些担忧,“听闻,令兄在推行新政,改税法。”
“我离开兆安时,刚开始试行。”
“改得好。
田多的多交税,田少的少交税,没田的不交税,早就该这样。
本朝也正在筹备。”
叶星辞点头称是。
新政必须推,大战两年,国库空虚,南北皆然。
大齐富裕一些,但抚恤阵亡将士,再加上筹备公主的陪嫁和嫁妆,也所剩无几。
“贵国阵亡将士有多少抚恤?”
叶星辞问道。
“底层士卒,每人十八石。”
“大齐是二十五石。”
叶星辞得意道。
楚翊却低低地笑了:“别看纸面上给多少,要看实际落在百姓手里的有多少。”
说着,他侧目望向坐在田埂吃饭的老农,似乎想叫过来问问。
护卫罗雨立即招手,冷着脸高声道:“喂,那边田埂上的一排老伯,列队跑步过来!”
“跑个屁咧!”
有个老伯扯脖骂道,显然不知这是皇家的迎亲车队。
“人家吃饭呢,你能边跑边吃吗?”
楚翊训斥罗雨,接着大喊:“不用过来——”
他下了马,示意罗雨牵马离开车队在原地等候,随后独自沿田埂走过去,步履轻快矫健。
他蹲在几个佃农跟前,攀谈起来。
叶星辞没想到他真的会去问,将半张脸探出车窗。
随着车队的行进,楚翊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消失,又重归于视野,逐渐清晰。
追到车旁后,楚翊勒住缰绳,“问清楚了,有位老伯的儿子战死了,得了十六石粮。
那两石,补了之前欠下的丁税。”
“王爷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雷厉风行。”
叶星辞真诚地夸道,“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我一向如此。”
欲盐未舞楚翊悠然轻摇马鞭,“很久之前,那时我大概十二三岁,还住在宫里。
那是个夏夜,我突然惊醒,想到我得学会游泳才行,这样夏天才有趣。
于是我跑到御花园,甩开衣裤跳进荷花池,当即开始自学。
时而如野狗刨,时而如蛤蟆蹬,时而如死鱼漂。
天亮时,我终于学会了。
早饭我喝了很多热水,因为这样,我吞下去的小鱼,就会直接在肚子里变成鱼汤。”
叶星辞诧异地看向男人。
从那微微勾起,略带促狭的嘴角,他意识到这是个笑话。
他又隐约回想起对方当初被自己踹下水的情形,忽然觉得无比好笑,爆笑脱口而出:“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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