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境界是一个大全,是一个混沌,自从有了是非好恶之辩以后,道就被损害了,被毁灭了,因为是非好恶就是大全与混沌的对立面。”
“但是,人们都自以为所言所论是正确的,并不存在好恶之情、一己之偏见,这又怎么办?”
“来,我给你讲一个‘辩无胜’的道理,其实,任何人所言所论都有正确的一面,同时又有错误的一面。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
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
无物不然,无物不可。
但是,从别的言论来说,任何言论都不可能是完全正确的。
因此,在所有的言论之中找一种完全正确的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之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
“何谓和之以天倪?”
“天倪即天道。
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
然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
忘年忘义,振于无竟。”
(有是便有不是,有然便有不然,因此,是即不是,然即不然。
是果真是是,就肯定与不是有区别,但是无须去辩论。
然果真是然,就肯定与不然有区别,但是无须去辩论。
忘掉时间的流逝,忘掉道德伦常,遨游于无穷的境域。
)
说完,庄周将这段话写到文章之中。
庄周想起了他年轻时候在蒙泽边上做的那个梦。
梦中,他变成了一只愉快的蝴蝶,在空中飞呀,飞呀。
齐物论之后,就应该得到这种物我两忘,物我不分的境界。
因此,在本篇结尾,他现身说法,昭示人们齐物之极境: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蝶也。
自喻适志与!
不知周也。
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
此之谓物化。
(从前,庄周做过一个梦,在梦中变成了一只蝴蝶。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蝴蝶,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心志十分愉快,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是庄周。
一会儿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分明是庄周。
刚才的梦,不知是庄周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在梦中变成了庄周。
庄周与蝴蝶,本来是两个东西,但在梦中却变成了一个东西。
这就是物化之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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