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垂着脑袋装没听见,分明是在等蓁蓁的回答。
蓁蓁自是不想惹事的,“时候不早了,太后吩咐了些事给妾身,不如改天再去拜访大长公主殿下可好?”
“择日不如撞日,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虞娘子莫不是仗着太后抬爱,瞧不上咱们殿下?”
这帽子扣得可就重了。
蓁蓁瞧那小太监始终没吱声,知道沈太后寡母幼子,平素对大长公主多有礼遇容让,便也只能挤出点笑意,“妾身位卑人轻,怎敢对大长公主殿下不敬,还请带路吧。”
那宫女才算满意,引着蓁蓁直奔飞鸾殿。
……
飞鸾殿就在太液池畔。
先帝虽广充后宫,实则子嗣零落,驾崩之后,那些家世不高且无子女傍身的妃嫔尽被送去修行,如今的后宫里,除了沈太后母子外,就只有几位太妃在位,且多闭门不出。
这就便宜了燕月卿,哪怕早已有了公主府,也
常要来宫里散心,不时便会留宿。
沈太后要为儿子拉拢人心,也能忍着她的骄纵,还将飞鸾殿腾出来专门给她用。
蓁蓁过去时,殿外的水车飞珠溅雨,里头冰轮徐徐送凉,倒是一方清凉天地。
燕月卿靠在美人榻上,一副慵懒富贵姿态。
见蓁蓁行礼,她只抬了抬手。
“听闻谢统领金屋藏娇,在后院纳了美妾却不怎么出府,看来传闻真是不假。
便是我想见面说几句话,还得沾皇嫂的光。”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将蓁蓁上下打量,脸上堆出温和的笑,心里其实不满到了极致。
因谢长离对这妾侍太过上心。
当日宫宴之上,谢长离不顾礼数,带个罪女出身的妾室赴宴,早已引得一些言官不满。
后来她略施小计,打算借夏家那对愚蠢莽撞的母女挑破虞氏的鬼祟行径。
最初得知谢长离当众怒斥时,她还觉得这男人不算眼瞎,谁知没过两天,替她收买夏家婢女的仆妇竟平白失踪了!
天子脚下,敢对公主府的人动手的屈指可数。
燕月卿没急着找人,稍加留意,便得知夏家那婢女遭了顿毒打后被发卖别处,过了两天,她那仆妇也回来了。
饿得奄奄一息,惊慌失措。
据仆妇交代,她是上街采买时,不知怎的被人打晕,醒来时被关在一间昏暗的屋里,静得没半点声音。
没人露面说话,也没人给她送饭,只有两壶清水给她吊命。
就那么胆战心惊地捱了两三天,心里揣测横生惊惧渐浓,后来撑不住晕过去,醒来时已在自己家中。
劫她的人毫无踪影,唯有一块木板丢在她身上,上面写着四个字——
好自为之。
燕月卿得知经过,几乎气得七窍生烟。
她平素虽仗势骄横,对那些高官重臣却也颇为收敛,没招多少仇家。
京城里敢这样对她府上的仆从,且有这般神出鬼没的手段的,除了谢长离还有谁!
不过是借夏家母女的嘴挑破虞氏的行径罢了,他竟如此大动干戈!
燕月卿恨得牙痒痒。
但恨过之后,不免又生忌惮,猜得谢长离捉走仆妇是在警告,当即歇了暗中下手的心思。
不过暗里不行,明着来总是无妨。
此刻殿里熏着淡香,燕月卿从美人榻上起身,不急着让蓁蓁免礼,只取了香茶慢啜,接着道:“其实也没太多要说的,不过是路见不平,想给你看样东西。
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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