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还小,缠着外出游历父亲去玩,那天父亲去找僧人下棋,我拽着嬷嬷去外面逛,确实救过一个男孩子。”
她简略说了当时的情形,虽说记忆早已有点模糊,少年的衣衫模样也都已淡去,大致时间和地点却还是对得上的。
谢长离听她说救的是个面目清俊的小哥哥,竟自笑了笑。
蓁蓁觉出其意,也自低头一笑,又道:“那次不知怎么的,父亲神情很古怪,原本要去的很多地方都没再去。
回家的时候千叮万嘱,让我千万别说去过庐州,连同嬷嬷也被下令封口。”
“我当时不明白缘故,但父亲说这事若被人知晓,可能会连累一位要紧的人,或许还会将我家置于险境。”
“所以后来我对庐州绝口不提,旁人提到时也都不搭话。
我瞧主君当时只是随口一问,不知背后情由,这才否认。”
却未料这一否认,竟会误事至此。
蓁蓁心里竟浮起歉疚。
谢长离稍作思索,便猜到了其中缘故——他与恩师钟先生相遇也是在庐州,就在遇到蓁蓁后没多久。
想来当初蓁蓁的父亲也曾见过被恒王追杀的钟先生,怕小姑娘口无遮才那样叮嘱。
既是不愿泄露钟先生踪迹,也为保全家人。
倒没想到蓁蓁那么听话,过了这么多年都还守口如瓶。
谢长离也不知是该叹还是该笑。
好在如今,一切柳暗花明。
……
谢长离没在小院逗留太久,确认蓁蓁安然无恙,解开心结之后就先动身了——
闻铎在京城里紧锣密鼓的布置了一阵子,在谢长离回京之前,借着南桑行刺曾家的契机,关于平远候曾家的种种恶行已经悄然散播开。
许多事都还在等着他去做,实在不宜耽搁太久。
春雨初至的傍晚,谢长离戴上斗笠披了蓑衣,一如来时无人留意。
蓁蓁送他到小院门前,纵然知道以谢长离的能耐,必定能如前世般将恒王和爪牙们连根拔起,想到那样胆战心惊的生死决斗,仍不免担忧。
在他接过缰绳时终还是忍不住叮嘱,“主君万事留意,切不可掉以轻心。”
谢长离闻言回首,隔着雨雾看到她眼底清晰分明的牵挂。
两个月之前在京城里分别时,她也曾叮嘱他保重,心里打的却是再不相见的主意。
而如今误会消解,当起于十多年前的旧缘再度重叠时,她先前的疏冷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于眼底重添温柔惦念。
他折身回步,于细雨中拥她入怀。
“安心等我回来。”
他贴在她的耳边,唇瓣摩挲过柔软肌肤时,带着深藏甚久的眷恋缱绻,“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别慌。
等我。”
……
回京后办妥亟待处理的事,空暇的时候,谢长离去了趟夏家。
母女三个热切地迎他入厅含笑奉茶,说着夏清婉身体日渐康复的闲话时,谢长离只觉得讽刺。
当日,确实是他先找的夏家。
在当铺门前看到那枚深藏在记忆里的长命金锁,瞧见有些相似的眉眼时,谢长离当时就让人留意她们的行踪,而后暗中赎回金锁,寻到夏家门前。
两个姑娘怯生生地看着他,夏夫人却如今日般热情奉承。
提及那枚金锁,夏夫人说那是女儿出生时亲友送给女儿的物件,她丧夫后家道艰难,才不得不换些银钱度日。
谢长离瞧着夏清婉的眉眼,也曾问过她可曾去过庐州,可曾见过一位少年。
彼时的夏清婉一脸茫然。
夏夫人便陪着笑,说她幼时确曾去过庐州,是跟着亲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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