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真不知道?&ot;我们仨面面相觑,深感惊讶。
最后还是我伏在他耳边轻轻说:&ldo;邵丽明又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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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二口喷鲜血,捂着胸口说:&ldo;又……又……&rdo;
现在我们知道邵丽明其实是他小姨,而且是他感情非常亲近的小徐真人拍着他的肩膀,同情地说:&ldo;颜博士,你又多了个三姨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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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丽明的大喜日子安排在初九,取天长地久之意,我们四个和她的前夫,以及前前夫,被安排在一桌,席列女方亲友之中。
阿朱没有来,作为特警,他端着枪去了大西北某个不甚太平的地方。
邵丽明的前夫老昊和前前夫白舒对坐无言,这两人明明可以不来,却非要凑这个热闹。
老吴刚刚从西藏写生回来,弄得跟野人似的,白舒则改行不当和尚了,他在市区盘下了一家画廊,专卖些本校师生间歇性分裂后创造出来的神品。
我就是那个画廊的营业员,没课时就去。
白舒允诺我有底薪,有提成,虽然整天坐在鬼画符下面瘳得慌,但是生意还不错,许多刚富裕起来的人民群众‐‐尤其是女群众‐‐都热衷于把那些玩意儿请回家供着。
颜小二不信道:&ldo;真有这么好?&rdo;
&ldo;是真好!
&rdo;核儿解释,&ldo;关键是桃儿长得帅,你看他高鼻、薄唇、肤色白晳、眼神真挚、笑容热烈,且帅与邋遢并重,每当他扬起那不羁的眉毛,抬起那迷蒙的眼睛,摸着那沾着油彩的白t恤,似笑非笑地说:&ldo;好看吗?你喜欢?那是我画的,某些社会经验不足的女群众就已然上了当。
他偶尔会吟诗,别人的,他玩弄两招印象派、先锋派,他的想法是那么不可捉摸、如雾亦如电,他的话语是如此玄而又玄、不可名状,他的状态是那么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于是他第一个月拿了五千块,回来请我们狠涮了一顿羊肉火锅。
桃儿,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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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rosier(法语,玫瑰,白舒在超市进口货架前偶得)画廊现在是我的命根子,就靠它攒学费呢。
颜小二问:&ldo;这么说留学学费也有希望了?&rdo;
我沉吟良久,说:&ldo;再攒二十年吧,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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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二要揍我。
白舒冷冷地说:&ldo;都坐下,背挺直,坐好了,我前妻再次大喜之日,谁也不许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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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种人,无论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让人觉得有如清风拂面,分外享受,白舒就是这种人他伸出雪白的、修长的手开酒瓶,斟满,一饮而尽,评价说&ldo;四十五度的就是没有六十五度的香&rdo;,然后他点烟,叼上,吐出个迷迷蒙蒙的烟圈,单手撑头,又恢复到沉默的状态。
老吴举着酒瓶说:&ldo;咱哥俩来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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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努努嘴,意思是满上。
然后他们就开喝了,一开始用小白酒中,喝了十多分钟,连新娘新郎踩着小鼓点儿进来都没管新郎长得还不错,三十多岁,青年才俊,听说是自己开公司的,对邵丽明一见钟情。
我给白舒和老吴指着看,白舒冷哼说:&ldo;铜臭。
&rdo;老吴冷哼说:&ldo;太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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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几十个人拉响小礼炮,漫天的彩纸乱飞,新郎新娘上了舞台,开始进行那套程序。
司仪穿得是花红柳绿,满场乱窜亢奋得不行,小公鸭嗓荤话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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