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到自己尴尬的情感,老吴当年爱上邵丽明时,必定没有想到今日的分离,而我要比他聪明许多。
后来我在学校里看见了白舒,他说回来拿点儿东西。
这厮每年收入上百万却没有家,成天霸占着教师宿舍不放。
白舒说:&ldo;你怎么老是满脸迷茫?迷茫那是有脑子的人才干的事儿,你何苦凑这个热闹?&rdo;
可我确实有极大的烦恼。
白舒说:&ldo;看到你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要不你来我庙里待几天?&rdo;
于是我就被他拐走了。
他的庙叫作灵犀寺,属于大乘佛教,离我们学校不足二十公里,位于一个风景保护区的中心地带,当然我们学校本身也处于蛮荒之地。
庙里有僧众五人,修行的居士七八人,白舒这个级别属于居士,往上是沙弥,如果铁了心要受戒那就是真和尚了。
白舒带我来,灵犀寺里几位上了年纪的居士都很高兴,尤其是食堂的那位老太太,连说年轻人一心向佛是好事儿,这年头人心坏了,都是不信佛、不信善的缘故。
白舒说:&ldo;桃儿,别聊了去把脚洗干净,要开始坐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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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寺相当小,基本没有游客,香客也有限,是如今为数不多的清静之地,每日规定要坐五支香,每支香半小时,另外还有早课、晚课、学习课(这是他们自个儿加的,主要学点儿社科人文知识),每天早上我们四点半起床念经,六点吃早饭,吃完了坐禅、学习;中午十二点吃午饭,午饭后私人时间一小时,接着又坐禅,然后下地劳动;晚上六点晚饭,吃完了再坐禅;晚上九点熄灯睡觉。
周而复始,规律得就像墙上的钟摆。
寺里的和尚有两个是我们的校友,一个是教师,另一个是动画系的高才生,他五年前曾经捧得过国际大奖,名噪一时,后来突然消失了。
这个高才生现在起了个法号叫作&ldo;怀静&rdo;,每天早上都极虔诚地将寮舍打扫得一尘不染。
大概两天后我就爱上这里的生活了,我对白舒说想留下来当和尚,白舒说:&ldo;你没资格,硕士以上的都没资格,你回去想办法把四级过了才是硬道理。
&rdo;
我说:&ldo;白老师,我没法回去,我一回去就胡思乱想。
&rdo;
他问:&ldo;感情方面的事情吧?&rdo;
我点头承认了。
白舒说:&ldo;怎么你们都爱纠结这个,跟老吴学的吧?你怎么不学我啊?这点我比老吴境界高多了,他是有欲望,没功能:我是有功能,没欲望。
&rdo;
我说:&ldo;哦,原来老吴没功能。
&rdo;
他说:&ldo;这是你猜的,我可没说过。
&rdo;
你撇得还真够清的。
&ldo;感情这东西,引燃、爆发、熄灭、灰烬,绝非长久之计。
人应该活得像一株植物,深扎根系吸取养分,然后努力地光合作用即可,当然也要履行生殖与繁衍的使命不过人那么多,就让爱繁衍的去繁衍,不爱繁衍的落个清净吧。
江上清风,松间明月,有什么比这儿更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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