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几天,等明年怀了毛儿,她就安分了!”
“说得轻松,我瘫子儿那样,怎么怀得上毛儿!
本来好好的小伙,怎么就瘫了!
要是不瘫,他可是大学生!”
说到最后,声音带着哭腔,哽咽起来。
丽生支支吾吾的安慰:“瘫都瘫了,莫去想了!”
又转移话题,“你多打她几天,打得她走不动路,她就乖了。”
陈慧红的悲悯随即转为愤慨:“老子还得留着力气干活儿,等我二娃回来替我打!
□□的,气死老子了,伺候男人屎尿都不会!
买回来有个鸡巴锤子用,本来还怕她跑,我看她跑倒是不会,就怕是个傻子!”
……
对面便是牛棚,牛叫哞哞声,牛尾赶蚊虫的噼啪声,牛蹄踏在牛粪上的淅沥声,与周语一墙之隔。
屋子透不进光,干柴农具乱七八糟堆了半间。
仅能通过门缝细长的光影来判断白天晚上。
陈慧红只送了些水进来。
到第二个晚上,周语已经饿得难受,靠坐在门口,不动不响,保存体力。
偶尔出现脚步声,伴随着陈慧红与各路人的交谈:“顾家婶,没看到你家新媳妇呀?”
“关牛棚里!”
“怎的没听她哭?”
“嗯,闷声不响的!
多半是个傻子!”
“给她饭吃了吗?”
“没给,不是说要饿个四五天吗?”
“饿这么久还不得饿死?四五天也就是个比方,吓唬吓唬立立威信就行了!”
过阵子,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递进来。
米是米水是水,米粒少得数得过来。
周语浑身无力,米香味让她稍微振作。
她干涸的唇刚一碰到米汤,便再控制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周语在牛棚呆了两天,每天两小碗粥吊命。
她靠在柴堆里,闭目养神,思维清醒。
晚上,陈慧红的小儿子回来了,陈慧红显得十分高兴,儿子走到哪,她便跟到哪。
儿子喂牛,她就站在牛棚边嘘寒问暖。
她小儿子话不多,有问才答,在牛嚼草悉悉索索中,他的声音有男子该有的低沉。
陈慧红说:“那小妹儿就关在隔壁,二娃,还是得你去打一打,立个家威,也让她长长教训!”
顿一下,“但是莫打残了!
残了就报废了。”
门吱嘎一声,昏黄的灯光照进来,紧接着是脚步声,周语睁开眼。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黑背心大裤衩,蓝色夹脚拖鞋,右手拧一只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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