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小小的书房好似周家瑜的乌托邦,现在乌托邦的小床上躺着一个生病刚刚吃过药的男人。
陶舒朗在床上躺着发冷汗,周家瑜做好饭后走到他床边,“吃饭了。”
“嗯。”
陶舒朗答了一声算是回应。
周家瑜想起自己小时候,还有和陶舒朗在一起生病的时候,“你要不要在床上吃?”
陶舒朗顿了顿,像是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选择,“不用,我下去吃。”
陶舒朗身上穿着刚刚烘好的睡衣,餐桌的灯是暖色光,桌子上是排骨汤和清炒西蓝花,排骨汤只放了盐和胡椒,熬好的小米粥里放了南瓜和山药,还有蒸地瓜和签子馒头,周家瑜本来想吃米饭,考虑到病号好消化,所以选了从家里带来的馒头。
陶舒朗又吃到周家瑜做的饭,对他来说,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吃饭,这就是家的味道。
他对自己长大的那个家感觉比较复杂,家对他来说曾经是避风的港湾,给他提供良好的教育,他从小到大按部就班,一直是邻居家的乖孩子,父母以他为傲,虽然他自己没有多少感觉。
后来家是强制的枷锁,家人要求他和周家瑜分手,表面上他和家人的相处方式好像还和之前一样,但是因为被迫分手这件事他们有了很大的隔阂。
母亲去世,父亲再婚,之前的那个家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他和周家瑜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吃着自己做的晚餐,一种熨帖的踏实感充盈着全身。
吃完饭收拾完,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盘软甜的哈密瓜,周家瑜吃着哈密瓜,手指回着都姿的微信,陶舒朗因为生病,其实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他身上披着一条毯子,眼睛一直看着身旁的人。
周家瑜回完信息一转头看见他专注的眼神,他没有移开视线,还是在看着她,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这时候烘干机响了,周家瑜起身去拿里面的四件套。
两个人一起铺了床单,换了枕套,换完床品之后,卧室里的大床看上去更好睡了。
陶舒朗问她,“我这会能不能先躺一会?”
“你随意。”
他本来打算在床上稍微躺一下,结果又迷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家瑜坐在身侧,正在看手机,侧颜看上去还是让人心动,但是神情有点冷漠,看上去百无聊赖。
他看了一会,发现她一直是那个表情,手指在屏幕上不断滑动。
“几点了?”
他发出声音。
坐着的周家瑜像一副泥塑的画突然有了灵气,她转头看陶舒朗,已经自动地换了表情。
她低头看陶舒朗,被他眼里暗藏的痛意怔住。
过了几秒她找到自己的声音,“怎么了?这会很不舒服吗?”
陶舒朗想一直看着周家瑜,这是他三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时刻,但这会他很不舒服,胸口的酸涩呈射线状分布,胸口的闷痛感越来越严重。
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自己有两年多没有感冒过了,上一次感冒是跟周家瑜分手之后,因为心里承受极限超过负荷,所以身体也垮了。
这次感冒也是。
知道自己不在她身边时她的遭遇,这种感受让他难以承受,她说她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跟他没有关系,与其说是一种安慰,倒不如说是一种划清界限。
三年听上去好像时间不长,但是在时间的流逝中不知不觉或者后知后觉地很多事情都变了。
即使现在两个人又心照不宣地处在一起,但是她对自己的依赖已经不见了。
以前她真的是很会跟自己撒娇的人,陶舒朗也很吃她这一套。
现在她连跟自己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戴上一层面具。
陶舒朗太懂这种感觉,因为他自己也是独自经历过黑暗挣扎的人。
他伸出手,握住周家瑜的手,他们两个人的手在被子下握在一起,越来越紧。
半夜陶舒朗起来喝水,发烧真的让他很渴,还有鼻子也不通气,睡前带上口罩才好一些,他打算在书房过一夜,周家瑜说书房的床太小了,还是在卧室睡吧。
“最近病毒很厉害,万一传染给你呢?”
“我前一阵已经感冒过了,我猜多少也得有些抗体吧。”
陶舒朗喝完保温杯中的水,轻轻地放下杯子,他没有接着躺下继续睡,而是侧身看着旁边睡着的周家瑜。
她睡着后真的是很安静,很少翻身,没有梦话没有打呼,表情平静地沉浸式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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