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遗一抵达睦州城,就把裴歧送到了睦州知府的府邸,让睦州知府找人医治裴歧。
裴歧躺了一日,从洛州城撤离的队伍也抵达了洛州城。
瞿白遗和睦州知府去协同安置那些将士了。
裴歧从榻上爬起来。
经过两日的休养,他身上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了,但是瞿白遗一直让他躺在榻上,不让他下地。
裴歧躺了两天觉得闷极了。
这会,趁着瞿白遗不在,坐起了身,正坐在榻的边缘。
一直在旁边守候的侍从见状,恭敬道:“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裴歧道:“孤要到外面逛逛。”
“可是,殿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侍从一脸难色。
“无妨。”
裴歧道,弯下腰便要拿放在榻下的靴子。
侍从看到后,急忙给他递过去,然后帮他穿好。
穿好靴子,裴歧站了起来。
侍从伸手想要搀扶他,裴歧道:“我自己走即可。”
“是,殿下。”
侍从收回手。
裴歧迈步到庭中,他抬眼看了看天空。
接着在亭子里面坐了下来。
怕他烦闷,侍从放点心和茶水,裴歧瞥了一眼那盒点心,没有什么胃口:“给我备点纸墨。”
撤兵,白白让出洛州城。
他的确有些意气用事。
到了这睦州,是万万不可再退让一步了,再退,这睦州一旦沦陷,裴构就会成为大势,到时候恐怕再也没有能阻挡他的人。
裴歧握笔,在纸上写着字,字体峻刻。
过了一会,写好。
他放到一边晾干笔墨。
一股堵塞的气息骤然涌上喉头,他忍不住低咳起来。
“殿下,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别牵扯到伤口了。”
瞿白遗刚到庭院,听到咳嗽的声音急急忙忙走过来。
“我没事。”
裴歧抬起头看他,唇角微勾了勾,把信塞到信封里面,递给瞿白遗,“帮我送给外祖父。”
“是,殿下。”
瞿白遗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接过他手中的信。
“还有,别告诉外祖父,我受伤了。”
裴歧道。
“知道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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