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乃是误会,误会!”
齐邵挤出招牌和善笑容,踱步到吏头身边,“这小公子也是为了自保,他家府上久在行伍,出手未免失了点分寸……”
楚四娘身下的楚应元一声闷哼,装作从昏迷中醒来,慢慢坐起了身子。
后背都湿了,再不“醒”
,自己妹妹要哭成泪人了。
“你们来的正好!”
楚应元又羞又恼地站起身。
“还不把这些人抓起来!
这是出手失了‘点’分寸吗?你看看我脸!
居然敢殴打皇亲!”
“兄台此言差矣,他们出手时,并不知道你们是皇亲。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怎么能后安罪名呢?再说了,是你们先抢莲花灯在先,这两个小童看不过,和你理论,你便让家人动手,我与几位同年亲眼所见,绝不是你所说……”
“他们替你出头,你当然替他们说话!”
楚应元没好气的说,这小子忒阴,他抢莲花灯和打架的时候都没出头,现在倒是出头了!
“敢问阁下可是国子监祭酒的……”
小吏为难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小生正是齐邵。”
齐邵为了让几个贫寒学子能够赚到下半年回家的路费,所以才想了这个主意,为了顾及诸位同学的自尊,才诓了这群寒门子弟一起来帮他做灯做谜,说好收入均分,也是一桩美谈。
几个同年意动,于是一起在这中秋佳节摆起了摊子。
他知道西市不比东市,人多事杂,还特意请了家中的长辈去京兆府打了招呼,想不到千算万算,还是出了差错。
他立意是好的,当然希望也有个好的结果。
只是如今骑虎难下,生意也受到影响,陈修更是结下了恩怨,怕是心中难安。
一场好事,只希望别变成坏事才好。
“齐公子,你们都是国子监的监生,未来的储相,行事一定不会鲁莽。
可是你看,这小孩确实打了人,而且家人也伤了这么多人……”
啧啧啧,这么多人躺在地上,说是“失了分寸”
,真的有些无稽。
若这样真的算失了分寸,那他下次办差能不能打人家一顿,然后说“手滑”
啊?
楚应元斜着眼睛看着李锐,全京城都知道他父亲这番上京是要重用的,他们阖府熬了十几年,总算是从南方偏僻蛮荒之地得以回京,眼见就要扬眉吐气,现在就看着京兆府的官差们有没有眼色了。
李锐见楚应元得意洋洋的样子,对他翻了个白眼。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几位不知,这位小公子乃是信国公府上的嫡少爷,他府上家人……老国公何以建府,众位也知晓,说是‘失了分寸’,真不是托词。
只是现在天下承平已久,早已不是当年那些敌手,这群家将一时手快,伤重了些,也是难免。”
齐邵索性亮清李锐的身份,不在和稀泥了。
一个失势多年,陡然翻身的王爷面子更重,还是简在帝心,圣恩日隆的信国公府更受重视,就看着京兆府怎么做了。
这吏头一听李锐的身份,恼的恨不得没有跑那么快才好。
原本想着齐家的公子,帮一忙怎么也能讨个人情或赏头什么的,结果却惹了这等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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