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瘦了很多,骨骼硌人,埋在她怀里不声不响,只释放出一些些信息素,勾着时星予。
于是话题又潦草地结束在这里,谁都没有继续。
所以时星予很愁。
“小予啊,你也别嫌人家向董黏你,这次要不是向董来得及时……”
时登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堪堪住了嘴。
时星予小叹一口气,她怎么会嫌向晚沉烦呢?她只是怕向晚沉再这么憋下去,迟早要出事。
“小予,”
时登越找准时机再度开口,“虽然爸爸之前对不起你,但你能不能原谅爸爸?”
“这次,这次我也有功劳的。
上次向董找我问话,我事无巨细,这才捋出了一条线,让向董有了调查的方向,她才有所警惕。”
“所以,小予,原谅爸爸好不好?”
“我发誓,以后肯定不赌了!”
时登越一个五十几的中年男子,在自己女儿面前,举着不标准发誓手势,着急忙慌地祈求原谅。
样子有些笨拙,却足够真诚,引得时星予弯了弯嘴角。
她没有说别的,而是甜甜叫了一声,“爸爸。”
叫得时登越老泪纵横,在病房里拉着时星予哭了好半天,最后被护士长遣送回了自己病房。
-向晚沉真正的情绪爆发,是在时星予拆线那天。
那天叶成给时星予拆完线后,发现她的信息素有些不稳定,但他刚好有个急诊,便喊护士带时星予去做腺体功能检查。
他是给向晚沉发了消息的,但匆忙间没注意到那条消息未发送成功。
所以当向晚沉外出回来后,没能在病房里找到时星予。
就是这一瞬间,让向晚沉溃不成军。
野蔷薇如同翻滚的汹涌浪潮,顷刻间便能淹没所有人。
喷淋系统洒下强效抑制剂,时星予在响彻整个医院的警报声中,拨开层层安保,走向狼狈的向晚沉。
而向晚沉只是看着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眶逐渐变红,最后落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阿花,是我。”
时星予拥抱她,将她藏在自己的怀里,“我在呢。”
时星予陪向晚沉去了隔离室。
向晚沉的信息素无法收回,而是像一个小型的风圈萦绕在她的周遭。
她只允许时星予靠近,也只有时星予敢靠近。
“我刚是去做检查了。
我没事的。”
时星予说着,拿过向晚沉冰凉的手放到自己的后颈,“我的腺体已经长好了,你摸。”
向晚沉呼吸转沉,她指尖颤了许久,才探出去慢慢抚过那道疤,小心地描摹着那道微微凸出的增生。
“时星予,你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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