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裤还短了半截。
六年,原本的明黄底色逐渐暗淡,却像是随时还会拿出来穿一般,与那些昂贵的睡衣,放在同一个橱柜里。
“要是缺什么再和我说。”
向晚沉说完,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房间安静下来,时星予兀自坐了会儿。
脑中控制不住地闪回今日的种种,她忽然觉得很累,累到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泛出酸楚。
肩上的伤好像跟着疼了起来。
她想躺下,可身上脏得一塌糊涂,最后缩着坐到地上。
是她太天真,以为只要自己主动离职,尽快办完手续,与向晚沉划清界限,林澜便不会去纠缠。
没曾想,林澜居然越过她,自己找上了向晚沉。
时星予将发痛的额抵在床架子上,用力嗑了两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澜今天的态度,明显不会善罢甘休。
她能去找向晚沉一次,就能去第二次、第三次……今天能求向晚沉给她工作,明天就能求向晚沉替时星安支付医药费,后天便会求向晚沉替她们家还债。
向晚沉能拒绝几次?她后悔了,当初既然已经那么狠心地同向晚沉分手,把向晚沉从她烂透了的生活里剥离出去,为什么又要贪图一时的靠近?不应该的。
时星予,你真不应该……房门被叩响,打断了时星予的自怨自艾。
她来不及起身,与推门而入的向晚沉四目相对。
向晚沉挑了挑眉间,双手松松地搭在腰间,“想问你吃点什么,我让人送餐过来。”
医院跑了一遭,两个人都还没吃过东西。
时星予也是饿了,呆呆愣愣地答:“我、都可以的。”
向晚沉走进了些,递出手,“起来?”
向晚沉的手指很细长,指甲精心护理过,修成了杏仁甲型,涂了透明的甲油。
她可能是刚刚涂过护手霜,手上有着柑橘香气,瓷白的皮肤上晕着一圈光。
时星予没有握,而是撑了撑床面,又尴尬地说:“我腿麻了,再、再坐会儿……”
向晚沉没有异议,她蹲下来,将手覆到了时星予的撞红的脑门上,揉了两下,“想什么,想到要撞头?”
时星予心虚地垂下眼睛,生硬地转了话题,“你怎么还在?”
“加班。”
向晚沉道,“可能会通宵。”
时星予一愣。
向晚沉收回手,红唇轻挑地一勾,“不相信?”
时星予忙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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