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她视作需要约束的不稳定因素,对她所在的F区施行高压管控,她会生气。
母亲把年仅四岁的她留在王宫,转身不告而别,她也会生气。
与他们相比,简星沉又算得了什么。
她凭什么要为了一个自顾不暇的穷小子生气。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死活?”
江意衡扣住他的脖子,指尖加重力气,直到他开始因为呼吸困难面色发青,她才猝不及防地松开手。
“随你。”
她将信封收起,抄起通讯器,冷着脸按下第一个键,就听到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只是,我只是……”
他烧得难受,声音也虚弱得不像自己。
可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江意衡留下,但又清楚那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江意衡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若不是因为她受了伤,需要照顾,他本来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她。
可他仍会奢望。
他想要她再垂眸看他一眼,想要她的脚步为他停留片刻,想被她触摸,想被她的呼吸拂过耳畔,想要她的气息留在他的皮肤上,想要她的一部分永远融入他的骨血里。
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他也觉得,自己贪心得可怕。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前十九年的人生中,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欲念。
是因为发情期吗?
如果是因为发情期,那他宁可这一切不会结束。
如果不是因为发情期……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介意被误会,只要能靠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点就好。
“我不需要你在乎我。”
少年用染血的手掌把自己从地上一点点撑起,用尽全身力气,唇齿间却只能发出喑哑的声音。
“我只求你,标记我。”
这绝不是江意衡第一次听到有人求她。
身为王储,她见过太多请求,其中有贪婪的,有畏缩的,也有恳切的。
可她从没见到有人会像简星沉这样,把自尊落进尘埃里,用近乎绝望的语气,邀请她来践踏自己。
“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江意衡感到齿尖扣在唇角,怒与躁在血液里交织,“像一条乞食的狗。”
少年于怔忪之中缓缓抬起面容。
凌乱额发之下,露出的眼瞳早已被泪水侵袭。
高温灼烧下的唇瓣微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当然知道他像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在乞求的是什么。
但他不能承认那种东西,因为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不是江意衡乐意施舍给他的东西。
所以,他宁愿被误会,宁可被当成一条乞食、甚至发情的狗。
至少这样,他还有靠近她的余地。
少年的沉默,证实了江意衡的猜测。
他无非是以自己的发情期为筹码,借助这种自轻自贱的举动,道德绑架她。
“你想要标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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