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绵哪里会拒绝,只喜笑颜开,往后挪,将一半的床让出来。
梁月钻进被窝,放下枕头,面向何绵绵,蜷曲躺下。
床头灯渐渐熄灭。
黑夜里,两双眼睛发亮,随着呼吸声。
“我没有生你的气,从来都没有。”
话哽在喉头,只能半句一句地挤出来。
“绵绵,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可可爱爱的,对谁都很好,谁都喜欢你。
和你做朋友,我一直都很想,想和你做朋友,想什么都能跟你说。”
何绵绵语气急切,手探出被窝,握住梁月的,“你可以啊,你当然可以什么都跟我说,我身边留下的朋友,只有你和我是认识最久的了。”
哪里是久不久的问题。
有的是人倾盖如故,更不缺人白首如新。
“是我很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很羡慕你,单纯,不需要伪装,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相信就是相信,连半分怀疑都没有。”
有眼泪冰凉,从眼角滑落,没进枕头里,渗进棉花深处。
“为什么不能那样呢?喜欢一个人,就对他讲,不喜欢了,就离开。
我想要你当我的朋友,就是我看见的这个你。
陆和渊说你的坏话,我觉得不是那样的,就不行。”
梁月被她逗笑。
是啊,为什么不能那样呢?可哪里有那么简单?她在盔甲里头,在壳里头待习惯了,只要一出来,便会被外头的世界伤得鲜血直流,每一回都这样。
梁月捏了捏何绵绵的手心。
“是啊,我在你面前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嘛!
你不要听陆和渊说我的坏话。”
何绵绵点头,“嗯,我知道。”
陆和渊简直杞人忧天,梁月何德何能,能够使何绵绵这颗赤子之心蒙尘?只怕是撒旦临世,都不见得能做到。
梁月合上眼,牵着何绵绵的手,等待睡意降临。
“其实我明白,我只是运气好,遇上陆和渊,他跟我一样,都是直来直往的人。
不像蒋泊舟,有那些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
我讨厌他,不是因为他怎么花心怎么老换女朋友,而是明明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他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装无知,享受你的好。”
梁月呼吸声缓缓延长,久到连何绵绵都昏昏沉沉,快要进入梦乡,黑暗中才恍惚有人声喑哑响起。
“还不是因为路人皆知,他才享受得心安理得。
只有拥有了,才有资格放肆和厌烦吧。”
手机屏幕将黑暗照亮,红红指尖划开密码锁,有人的名字依旧躺在里面。
第22章第22朵玫瑰
咖啡厅小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梁月摸起来,没有划开屏幕,就看见上面那条信息:不好意思,刚刚没有赶上地铁,要晚五分钟到。
后头跟着三个双手合十的表情,又跟了一句“不好意思。”
梁月回了句:没关系,不着急。
手机屏幕变黑,被放回桌面。
服务生捧着托盘送上一杯卡布奇诺,上头的拉花是小小一只丘比特,咖啡带着奶沫晃动,爱心上头的箭矢也摇摇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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