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堡主的疑惑也是任汝德的疑惑。
两束目光齐齐看来。
冯蕴道：“家传。”
涂堡主点点头，“里君有此神物在手，为何不自行打造，以换取更大报酬……”
这个时代任何技艺巧术都要拜师才能学到的，木匠、铁匠、医术，样样如此。
世家大族搜罗各种能人异士，也个个捂住袋子，生怕被别人学了去，这女郎却如此大方，确实让在场的人惊讶……
包括任汝德。
他领冯蕴来涂家坞堡，本想卖个人情，和冯蕴走得更近。
至于涂伯善借不借，卖不卖，那就与他无关了。
没有想到冯氏女有备而来，一下子拿出这样的神物来获得涂堡主的赞赏。
这话的分量堪比方才的木牛水车。
单单听到这里，涂堡主已经激动得心跳加快了。
冯蕴一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未来，她也不知道裴獗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翻脸……
冯蕴毫不意外涂堡主会答应，等他让人写下契书，双方在上面押上手印，这才揖礼，又道一声。
双方敲定了时间和细则，再次签下了契书。
涂堡主捋胡须，“里君是说？”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谁不吃就是傻。
双方都很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他的师父，这老叟抬袖就抹眼泪。
冯蕴很平静，好像没有看到周围男子或探究或惊讶的眼神，轻松一笑，“普通匠人拿着图纸，也不一定制得出来，但涂家坞的匠人，一定可以。”
是涂家坞的堡主涂伯善收留了她。
一个月的情分，值得。
涂堡主：……
“涂氏一直没在祠部注籍士族吧？旧朝办不到的事情，新朝大有可为。
以涂堡主的实力，走出堡去，为民生百姓多做些实事，何愁不得认可？”
冯蕴一笑，“这是合作双赢。”
“利器问世，大大节省了人力。
精耕细作，才能出好收成，里君功在千秋啊……”
敖七很不认同：“女郎分明可以与朝廷合作，便是献给大将军，也可以得到更多。”
“签订文书前，还有一件事，要先说清楚。”
尤其，他们占着涂山，时间长了就像山大王似的，族中子弟渐渐脱离了世家的认知，在朝廷也没有注籍为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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