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寿和小厮们登时变了脸色,连忙跪倒请罪。
他们没料到主人今日散朝这么早。
“大胆!
放肆!
傅以渐继续训斥着:“国家大事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为什么犯禁?德寿,你知罪吗?德寿抖作一团:“求老爷……饶奴才这一回!
……“傅以渐阴沉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说:“正不能饶你,不杀一儆百,哪能令行禁止!”
“老爷!
……”
德寿哀声求告,小厮们也不住叩头。
客厅执事手托名刺盘,快步走来跪倒:“禀老爷,刑科给事中任克溥任大人求见。
傅以渐看了名刺一眼,扭脸恨声说:“等我回头收拾你,仔细你的皮!
……请任大人在前院客厅待茶。
主人的脚步声消失了,奴婢们才站起身来。
德寿慌得满地乱转。
大学士轻易不惩处下人,一旦犯在他手里,那可真要大吃苦头了。
小书僮出主意:去求夫人劝解。
德寿一拍脑瓜,拔脚就往后堂跑。
后堂厢房一间精致深密的小花厅,清凉喷香,素云正在这里接待她的好友、龚鼎孳夫人顾媚生。
素云横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顾媚生斜靠着榻边的竹床,身边都摆了一张放置香茗、梅汤、茶点的小圆几。
两人都没心思去动那些东西,慵懒娇柔地放松全身,津津有味地说着她们的体己话。
从二十年前说到眼前,从亲朋好友说到儿女丈夫。
顾媚生当然想通过素云、也就是通过傅以渐设法使丈夫复职;素云由丈夫那里知道皇上看重龚鼎孳的才学和他在文坛的地位,对顾媚生也很顾念旧时情义。
她们正在议论的,是一件使她们很感兴趣、却又不敢公然说出来的秘密。
“素云,顾媚生压低嗓门:“听说了吗?皇贵妃生了一位皇子。”
“嗯。
听我那口子说,皇上近日心宽体胖,神采奕奕,想必也在为此高兴。
不过……至今不见宗人府宣告。
素云说着,轻轻一笑。
“可是我听说,皇子四月初七就降生了。
顾媚生的声音已近似耳语。
“是吗?”
素云轻声一问,听不出她是否知道这消息。
她们俩都是受过诰封的命妇,重大节庆不时出入内廷,有些事比她们丈夫知道得还多、还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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