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抬眼看向江宁,“如今看来老师确实慧眼如炬。”
莹润的火光流转在如墨玉色的眼眸中,让人总有一种秘密发现的感觉。
江宁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要转移话题。
不料,是嬴政先移开视线,低着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漆木制的瓶子放在案上:“给你的,治伤用。”
江宁拿过小木瓶,不禁感叹王孙贵族用的东西就是精巧,小木瓶上竟然还雕着花纹。
“看到碎陶片了还往上磕,”
嬴政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案面,挖苦道,“你是觉得自己的头是铁做的?”
江宁:“……还不是时间太急促了,仆来不及看嘛。”
嬴政眉头高高地挑起,话中有挖苦之意:“也是。
你能记得摘除阿母的嫌疑,也实属不易,不能太难为你。”
江宁:“……”
我感觉我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为什么没有史书记载嬴政这么伶牙俐齿?
“公子,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有经验,”
她试图给自己找补。
嬴政又问:“你还想多遇到几次?”
“不!”
我才不要再从生死走一遭呢!
江宁猛地直起腰板,吓到了起身的嬴政。
只见对方手一抖脚一滑,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屁墩。
江宁:“……”
嬴政:“……”
江宁:“公子仆错了!”
滑跪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变化之突然,把嬴政都气笑了。
最后他摆了摆手:“行了,少在那装疯卖傻哄我开心了。”
看见小陛下笑了,江宁才放下心。
小陛下过早地了解到了人心险恶,所以他会格外珍惜从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今日之事凶险至极,若有一点偏差她都没法全须全尾。
而小陛下在得知这件事情后,他会害怕作为友人的她像唐平那样没办法陪他到最后,也会生她将自己置于险境的气,还会愧疚自己拖累他们。
这种压抑的心情必须纾解,否则会把人憋坏的。
但她又不是什么心理学家,只能用些搞怪的事情逗小孩儿笑一笑了。
笑过之后,嬴政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阴沉了。
他起身拍了拍衣袍嘱咐:“你这段时间不用侍奉在我们身边,好好养伤吧。”
“谢公子,仆最近一定夹着尾巴做人,绝对不让人寻到错处。”
江宁拍胸脯保证。
目送嬴政远去,江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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