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从解剖台右侧传出一个声音。
王春林不是一个想到什么就说出什么的人，尤其在这种场合，永远不会头一个发言。
闫自忠主张并案的时候，他已经把经手过的案子在心里排列过一遍。
到李洪杰提到眼部的枪痕，他忽然感到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终于抓住记忆中的一个碎片。
起初他觉得两者差距太大，后来又认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最后，当闫自忠明确点题时，他决定把自己的怀疑付诸公论。
&ldo;1991年1月25日，小金鹤储蓄所的抢劫案，案犯之一。
&rdo;他简短地提示给众人。
在场的有一半人，包括何局长，一经提醒，都若有所悟。
可没有人出声，似乎都在斟酌。
何局长说：&ldo;那不是一起案子。
&rdo;&ldo;对，两起。
先是1990年12月19日工商派出所高连国被杀，枪被抢。
当时我还在市局，&rdo;王春林从容不迫地说。
&ldo;而后就有了&lso;125&rso;，并了案。
&rdo;兴山分局曾副队长说：&ldo;那是两个。
&rdo;&ldo;是两个人，人数上不对。
但是，已经过了整整四年，从结伙发展到团伙也够时间了。
&rdo;&ldo;有什么证据吗?&rdo;&ldo;没有，只是猜测。
有一点记得最清楚：罪犯之一左眼是&lso;格棱眼&rso;。
&rdo;东北话&lso;格棱眼&rso;，指人的眼皮下斜，属于面部缺陷。
闫自忠显然很感兴趣，从曾副队长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点着，问道：&ldo;还有什么其他体貌特征?&rdo;
&ldo;大约175米高，瓜子脸，比较白，不胖不瘦，当时20岁左右。
他的同伙比他矮些，团脸，稍胖，年龄大两三岁的样子。
&rdo;李洪杰开腔道：&ldo;这个案子我也清楚，搞了两三个月，没拿下来。
&rdo;伦江捅捅身旁的王克立：&ldo;王处长，你还记得吗?当时派了吴兴奎把现场留下的弹壳送到省厅检验，你好像参与了。
&rdo;王克立点头：&ldo;对，能想起来。
单玉梅作的鉴定，我复核。
和高连国的枪认定同一。
&rdo;
何局长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ldo;从体貌上看，那两个人倒是和这具尸体以及另一名通缉犯有相似之处。
春林想得好，应该再仔细研究一下。
&rdo;恰这时，何局长携带的步话机响了。
他打开开关，听了几句，对着话筒问：&ldo;确实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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