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碘伏直接倒在上面把脏东西擦干净,涂上药就行。
&rdo;和安自己吞下两颗抗生素,倒在床上趴好。
其实很痛,但是焦虑加上不想贝芷意担心,他的动作看起来大大咧咧,说话的语气尽量轻松。
&ldo;擦完了我睡一觉。
&rdo;他甚至还撑起半边身体,只为了拍拍她的头。
贝芷意盯着伤口,被摸了头之后就改成盯着他。
&ldo;棉球不够。
&rdo;她细声细气的,站起来往仓库跑的姿势有些狼狈。
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忍住了问他痛不痛,忍住了问他维克多有没有可能找得到。
她拿着一大袋没有拆封的棉球再次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又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姑娘,轻手轻脚的帮和安处理好伤口,手没有抖,眼眶也没有红。
出事的时候,不需要人哭哭啼啼,这是她父母教给她的,教育方式或许有错,但是他们说的某些道理,一直都是对的。
和安已经焦虑到嘴角都起了燎泡,所以她真的没必要再问一句他有没有事。
他有事。
他发烧,受伤,兄弟一样的队友不知所踪。
&ldo;你先趴着睡一觉,这个药两个小时后还可以再敷一次。
&rdo;她弄完最后一个水泡,假装没有看到他背上那一片血肉模糊。
她低着头,把散乱的药收拾好,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和安。
&ldo;要不要……陪你睡一会?&rdo;像那个晚上一样,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只是躺在他身边。
和安的回答是往床里面挪了挪,这次他没有掩饰其实已经痛的快要动不了的肩胛骨。
&ldo;我不一定睡得着。
&rdo;他终于说话了,闭着眼睛皱着眉,声音哑得跟用压土机碾过一样。
贝芷意侧躺着拉着他的手,软绵绵的嗯了一声。
&ldo;维克多有两个孩子,两个都是女儿。
&rdo;和安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贝芷意的掌心,&ldo;他十六岁就结婚了,十八岁就有了第一个孩子,二十一岁的时候有了第二个孩子,二十二岁的时候离了婚,两个孩子都归他前妻。
&rdo;
&ldo;之后这十年,除了每年固定和孩子见面的时间,他几乎没有回过西班牙。
&rdo;
&ldo;他大学里的专业是植物遗传学,机缘巧合下做了一次志愿者,读博的时候就换成了植物生态学。
&rdo;
&ldo;他花了将近十年时间在想办法延长濒危植物的灭绝时间,今年他想回国了。
&rdo;
&ldo;他的大女儿已经十四岁,上次在电话里说她偷看了她妈妈的日记,她妈妈说想他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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