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鼻子眼睛微红小可怜儿似的,容羡抿了抿唇,不发一言抱着她回了房间。
&ldo;……&rdo;
阿善没回来前,容羡已经去过她的房间了。
同其他客房相差无几,这里的陈列简单摆设廉价,但对比南安王府奢华舒适的卧房,却多了许多烟火气,更为柔和女性化些。
屋内并未点灯,黑漆漆的只余房外投进来的光。
容羡径直走入内室将怀中的人放在了床榻上,阿善往后缩了缩,见容羡并无别的意思,于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轻声开口:&ldo;你可以把灯点上吗?&rdo;
黑灯瞎火的,容羡穿着一身黑衣还戴着面具站在她的榻前,总觉得有些渗人。
平日里,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容羡来做,但因为刚才的事情此时无人敢上楼,阿善又腿脚不便,就只能硬着头皮麻烦他。
生怕他不愿意,阿善连忙又解释了一句:&ldo;我的脚伤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处理。
&rdo;
她的脚伤的确不能再拖了,经过风雪阿善的脚已经冻僵,靴面的血花被融化的雪水浸湿钻入,她微微一动就揪心的疼。
容羡也注意到她染血的鞋面,皱了皱眉转身点燃了房中的烛火。
屋内明亮后,阿善咬着唇,坐在榻上俯身看了看自己的右脚。
她自己会医,所以脚上的伤势可以自己处理,但麻烦的是她如今的伤口已经与靴袜粘黏,脱下时一定会重新撕裂伤口。
容羡点灯回来时就见阿善弯身看着自己的脚发呆,她头发衣服上也被浸湿不少,脸颊苍白鼻尖红着,如同落了水的小白兔。
&ldo;怎么不脱?&rdo;容羡拿湿帕净了净手。
阿善试探的伸了伸手,她是真的下不去那个手,脚腕微动间她疼的倒吸了口凉气,有些无助的开口:&ldo;我不敢。
&rdo;
她现在身上又湿又冷,很想洗个热水澡再钻入温暖的被窝中,但现在的情况是,她脚上的伤处理不了那么这些事她一件也无法做。
手指在长久的寒风中也变得僵硬而不灵活,疼过那一下后余疼依在,阿善实在是对自己下不了狠心。
&ldo;不敢什么?&rdo;容羡原本没怎么在意过她的脚伤,如今见阿善这个样子,终于认真往那里投去一眼。
他的目光在靴面上的血花上停顿,见阿善手指颤巍巍的在周围徘徊就是不敢触碰,挑了挑眉开口:&ldo;不敢脱靴子?&rdo;
阿善焦灼的不行,这会儿她已经听不进容羡的话了,鼓起勇气试探的伸手一拉,阿善瞬间就疼的眼泪出来了,倒在床上咬着被子呜呜的痛叫。
&ldo;我不行,真的太疼了呜呜呜……&rdo;不是阿善没出息,是真的太疼。
已经黏连了许久的伤口,经过风雪浸湿几乎和布料长在了一起,就这样活生生的拉出来,就如同是把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偏偏阿善疼的还不是一次,在把靴子脱下来后,她还要脱靴袜,那将是最疼的一次,如同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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