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鬼在她颈间深深一印,最终还是没有伸出獠牙:“永远都不要忘记,我的名字。”
说完,他起身返回王座,不再多往这边看一眼。
闭目养神道:“公主练完三个时辰大字再回去,哪怕只少一炷香时间……”
他想了想,轻笑一声:“我就把那几个丑得可怕的‘李南希’写在你脸上再放你回去。”
南希刚要呜咽,就看到王座上的人抬起一边眼睑,睨她。
她马上把所有情绪都收拾好,乖乖坐直,认命练字。
她总共就学了四个字:“李南希”
和“鬼”
。
前三个字白毛鬼就教了一遍,她又不是天生文曲星,想学都不知如何学起,只能闷头写白毛鬼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从白昼到黄昏。
断断续续终于练满三个时辰,南希揉揉酸的要命的手腕,小声呼唤:“鬼王大人,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王座上的人似乎正在熟睡,并未回应她。
小家伙迷惑歪歪脑袋,踮着脚尖挪到王座旁,手掌在白毛鬼面前晃了晃,见的确没有动静,才咬着唇笑了起来。
猫眼灵动,两颗可恶的小兔牙也从唇后钻了出来。
“那我先回去啦!
文房四宝就先留在这里,明天再来写!”
她自言自语,迅速收拾一团乱的桌子,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什么藏进怀里,带着娇羞神色快步逃走。
她刚走,白毛鬼就慵懒的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瞟了眼地宫大门方向,摇摇头。
凭空一抓,南希留下的宣纸就都到了他的手中,一张张检查过去,嘴角的无奈越来越多:
宣纸上要么是大块的墨渍,要么乱七八糟连文字都算不上的鬼画符,甚至还能在上面找到玫瑰酥的渣渣。
不行了,下次她再敢这样真的要在她脸上画乌龟。
白毛鬼阴沉着脸,正要就着烛火烧掉这些黑历史,却猛地一顿,重新检查一遍,黑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没脑子把那张写满自己名字的宣纸带走了?
回想起南希藏起宣纸时那副欢喜模样,白毛鬼突然就不想烧掉手中的宣纸了。
罢了,既然公主没脑子,还是不在她脸上画乌龟了。
公主就算再蠢,也比那些企图推翻他统治的李氏子孙聪明多了。
白毛鬼又躺回王座,欣赏南希写的大字,越看越顺眼。
让白毛鬼更加舒心的是,没脑子没有继承李氏的陋习,她是个很守信的小姑娘,说好了每天来地宫练字,就一天不落。
从最开始练完三个时辰大字就哭丧着脸跑走,到后来,即便练完,也要窝在他的王座上吃糖糕。
湿漉圆润的猫眼带着笑意和好奇看他,偶尔也会软糯糯的央求他念念书上的故事。
一本《酉阳杂俎》两人说说笑笑看了大半个月都没看完。
直到十四日夜,受月之潮汐的影响,白毛鬼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吸血欲.望,他才摆摆手,提前赶走了没脑子。
刚一入夜,高内侍便如期而至,恭敬地想他汇报本月贡女之事。
所谓贡女便是李氏避免他在宫中乱杀人而每月十五上供的女子,多是身份低微的宫女,偶尔也会从宫外人牙子手中采买一些年轻女子。
高内侍的尖细嗓子哪有南希的软糯小奶音好听,白毛鬼听了几句就不耐烦挥手:“按往日那般就行,你下去吧,我要睡觉了。”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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