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明天我让人把文件带回来，你签个名。
&rdo;男人又说。
&ldo;文件?&rdo;
&ldo;你是不是忘了，我上次不是说过让你在婚约上签字么?&rdo;
&ldo;……那个，&rdo;苗晓底气不足地开口，&ldo;大少您不再多考虑考虑?&rdo;
&ldo;考虑什么?&rdo;黄修远面色变差，瞪着对方，看到苗晓没有焦距的目光，又泄了气。
他和瞎子较个什么劲儿?
&ldo;今天，张太太叫我喝茶时，说可以先和您签契约，&rdo;苗晓顿了顿，加一句，&ldo;从情人做起。
&rdo;
不是婚约，是情人契约。
男人皱起眉头：&ldo;情人?&rdo;
&ldo;是，太太的意思是，我们彼此不太了解，需要相处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就先当情人，如果处得好，她会考虑跟黄先生说，让我嫁给你。
&rdo;
&ldo;那如果相处不好呢?&rdo;男人问。
&ldo;相处不好，太太说给我一笔钱，送我走。
&rdo;苗晓说完，立刻又解释一句，&ldo;我没同意要钱。
&rdo;
&ldo;为什么不要?&rdo;
&ldo;大少已经在我身上花不少钱了，&rdo;床上的人嗫嚅着，&ldo;我不能再欠您的钱。
&rdo;
黄修远盯着苗晓泡在水里的两只脚。
不像普通男人那么大，要小一些，白白的，嫩生生的。
那么秀气，说是女孩子的脚估计也有人信吧?
他知道张太太给他弄来苗晓，一会儿结婚一会儿当情人是什么意思。
这几年那个女人一直折腾，不是婚事也会在其他地方折腾个没完，他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他也厌烦，烦的时候就想，这辈子，张太太和他的恩怨已经缠成了死结。
除非谁先死，不然只能这么耗着。
可他没想过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当初张太太想让苗晓跟他订婚约，他知道对方拒绝后，是松了口气的。
现在他却不想再错过这个人。
不管是五楼上那纵身一跃留给他的深刻印象，还是那天晚上摸索着帮他盛醒酒汤的样子，都让他难以忘怀。
但仍然不想夹着张太太。
他低头看自己半蜷的手指。
是伸开好呢，还是紧紧攥住?
黄家人口简单，父亲，张太太以及他。
没有其他豪门那些狗血的小三小四，更没什么私生子女一大堆。
黄修远却觉得，黄家的漩涡远不比别人家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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