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疑惑接过,打开来看,发现一堆奇怪的名字,“这是?”
“是钟家的一些下人,伺候刚出生的钟华甄。
直接对钟家下手,是不可能的,倒不如从钟华甄入手,他是威平候府世子,所以大家对他敬重居多,若他是长公主从外抱来的野孩子,那这文章就有得来做。”
张相又开始咳嗽,声音嘶哑。
张夫人手一抖,信差点掉地上,“这未免太过狠毒,威平候和长公主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受这种污蔑,相府以后怕是会遭天谴,相爷还不如直接把事情告诉煦儿,让煦儿自己做决策。”
“太子殿下如何护钟华甄你又不是没见过,”
张相开口,“即便出了这种事,太子殿下怕是也不会同钟家决裂,他不表态,太子一党都会视而不见。”
张夫人是个温性子,最怕这种设计陷害,劝阻道:“相爷既然知道,又何必要做这种事,煦儿本就同钟世子关系好,到时岂非要记恨于你?我实在是怕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皇后娘娘,现在相爷身子骨不好,就不能为我着想?”
张相摇摇头,他这些时日一直被病痛折磨,瘦弱老迈,手如枯柴。
“我做的,自然不会只有这些,”
张相喉中有血腥味,他咽了下去,“钟家始终是不安全的,若是太子殿下心软,更要出乱子。”
上面的那帮人他已经派暗探去查,剩下的便是周全计划。
钟家不能留。
第56章
京城的水就算再深,暂时也影响不到交州。
李煦身上的伤重,交州其他事情都交由龚副将善后,他自己则回最城养伤。
最城天凉,钟华甄怕冷,南夫人早早帮她备好暖手的铜炉,又让她好好待在屋子里,最好少出去。
钟华甄想照做,但李煦那边由不得她——不是说李煦总来打扰她,是李煦飘了,有伤也不在乎,时常偷跑出去和别人喝庆功酒。
当钟华甄傍晚去照顾他,再次发现他屋里没人时,她头都变大了。
南夫人在她身后跟着,见她冷脸咬牙,想劝一句不要放心上,却又被钟华甄咬牙的一句胆肥了吓得心惊肉跳,直觉李煦要遭殃。
院子帮李煦的下人都被撤了出去,大家也算了解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是什么样,走路都绕着李煦平日翻墙会经过的地方,生怕碰到见不得人的场景。
南夫人看她从厨房挑根细荆,连忙拦住她,道:“世子三思,那是太子殿下,打不得,千万打不得!”
“南夫人,他就是那狗德行,不吃教训不长记性,”
钟华甄手嫩,被细荆刺痛一下,却还是没忍下心中那口气,“这场仗如何我不说,但他身上的伤是能说玩就玩的吗?怕是回来路上遇见刺客都使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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