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柱汇成溪流,浪花往上,千百朵盛开的白莲萦绕着那抹黑色,那彻骨的凉,让一边看着的众人也不禁生寒。
秦霜不能够感受到那样巨大的冲击力,因为他并不会使得自己变得那样湿透狼狈,他每天都会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就像他每次去后山练过功之后,都会立刻回去洗个澡,换身清香洁净的衣衫,就像他会一遍遍的拿着花洒浇灌那盆水仙花,只至看不到花骨朵上一丝纤尘方休。
就是这样别扭的小恶习,在会中其他人看来也格外的美好。
那些零碎的小事被他做起来,都莫名沾上优雅的边。
秦霜每每听人那么说,就觉得好笑,然后也确实笑了。
瀑布有数十丈余,虽有大石当中阻挡些冲击力,但听秦坚说,站在那底下,若当头受人蒙头一棒,冰凉的水浸入皮肤如针扎一般的疼,后夜间,浑身的骨骼都会裂开的剧烈疼痛。
可话及此,黑衣少年却在那里,一站,就是往复几载,冬夏又春秋,从不间断。
他从未喊过一声疼,似没有知觉,不知何为肉体的疼痛!
而从那低垂的眸子里,你同样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会众上下,谁都知道他这是在练功,至于意之所达,却无人得知,也没人敢去问。
天池的水到达池内,低层便会透着一股子暖热,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
水如玉汁清澈透亮,清冽晶莹。
纯白的雪峰,翠色的云杉塔松倒映湖中,映照着少年的面容也极致的美。
秦霜曾坐在石阶上,来回悠悠荡着腿,湿了裤脚,冲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云师弟。”
那人难得抬起眸子,向着他望过来,火红的眸子浸血一样的色彩,死死一直盯着他看,紧闭着唇,并不说话。
那时,步惊云才刚有机会做个小先锋,满身是伤的从战场回来,据说,他趁乱把剑从那位首领天灵盖处刺穿而过时,白花花的脑浆鲜艳艳的血正好激射入他的眸子里,他紧紧闭着嘴巴,止住鼻息,才不致让那种腥味吞噬。
小脸固执的伪装坚强,紧紧握住剑柄的手也许颤了一瞬,回来后,一直闭门在屋子里关了三天,不吃不喝不语。
黄沙尘雾中,日晖普照漫地。
清悦的银铃声自远处传来,叮铃叮铃,打破沙漠的死寂。
一群骆驼从凹地里翻上沙岭,为首开路的是雪暗天,长途跋涉,精神也有些不济。
后面秦霜低垂着头,微眯着眼帘,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不知道何时已然松开了缰绳,耷拉的顺贴着骆驼背,由着骆驼步子的颠簸,疲倦的身子也时不时移动位置。
持续两天的劳累,纯白的衣物也有些泛黄,长袖一动,便能抖落一层尘土。
鬓发也有些凌乱,几缕青丝垂在脸侧,低着头,光线打照着脸蛋,只些微看清他越发削尖的下巴,唇角有些干涸,怎么舔,也不会有湿润的感觉。
一连两天没有遇见驿站,翻过这片沙岭,再走不远,就能见到绿洲了。
算了时辰,差不多旁晚的时候,他们便能到达下一个歇息地。
数十天的赶路,大家都有些累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蜡黄,很萎靡。
秦霜的左右是“死囚双奴”
,天下会用剑的一等一高手,现在是归步惊云所属。
穿着花哨,皮囊好,打扮娇滴滴,爱嬉笑玩闹的是“双奴”
;严肃清冷,穿着跟死了爹的是“死囚”
,一动一静,一热一冷,一攻一受,一插一入快活似神仙。
按“双奴”
的话说:这是苍天赋予的,一种交合的极致完美,甚好,甚美!
秦霜初次闻言,惊了不小,后一笑而过。
后面跟着的是阿离阿原两位,阿原底子足,精神头很好,而阿离就有些两眼发虚,让着阿原牵着他的缰绳走。
杨真落在最后面,一直盯着秦霜的后脑勺。
“双奴”
越过少主,和他男人比划,见人不理睬他,后回身去和阿离打诨,“哎,离小子,你家原大哥几天没干你,你就这般没精神?”
一句话说的打瞌睡的人险些从骆驼背上跌下来,得亏阿原伸手扶了一把,他才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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