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南里眼眶莫名涨红了一圈,她说不清那种不安的感觉,只觉得胸口赌得难受胀痛。
十八岁的姑娘只经历过离别,没经历过生死。
“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被俘虏前的姐姐,就想帮你逃出来......”
小江的身子不断地往下滑,熙南里想撑着,却被他轻轻按住,他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只是道,“没事的姐姐,我,我睡一觉就好了......真的......”
刚才给她加油鼓起的温热手腕此刻耷拉下去,血液从胸膛漫出,像是一朵糜烂的花。
不应该是这样的,熙南里颤抖着手想去拉过他,腰肢被人重重一揽,生硬地嵌进一个怀抱。
“对不起,南南你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
夏泽琰焦躁带着迫切的关心在耳边响起,他显然不太好,穿在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带着翻飞的泥土,脸上挂着细小的伤口,衬衫被挽至手臂,露出一道被划得很深的伤口,血痕斑斑。
他找了她很久很久,济州岛本来就没多大,他原先绕着那些拍卖会的场所一个一个找,可找了几遍几乎要把这些地点翻来覆去围绕,都没有她的身影,慌乱的同时脑子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她被带到了这边早就被他放弃改造的地方。
集中关押着一群精神病。
愈来愈重的钝感像是拿着凶器在脑中砸开洞,熙南里艰难地出声:“别碰我......”
“你听话,我带你去跟着凌珩,这边不能久待——”
夏泽琰大力扣着她的腰,眼里尽然是失而复得的心疼,“啪!”
的一声,熙南里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语气又低又凶,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我说,别碰我!”
“南南,先离开这,回家后你想怎么打都可以,这边太不安全了,我先带你走!”
夏泽琰护着她的脑袋大步走着,她连个想回头的机会都没有,死人了,因为她死了一个人。
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刺痛着耳膜,她被摁在夏泽琰的怀里,骨子里的燥感让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力道用得很大,手腕却被一下篡住,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小心,她整个人被控制着往旁边一带,耳尖擦过滚烫又温热的东西。
闷哼声在脑袋上响起,似乎是要凿刻进骨髓里,眼前漆黑一片。
她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即使醒来在看见夏泽琰手臂上的伤,取出来的两枚子弹,她也只面色淡漠如死水。
夏泽琰见她醒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揉了揉眼睛,冷淡的看着他:“我睡了多久。”
“三天。”
夏泽琰张了张唇。
“放我走。”
夏泽琰愣了下,耷拉着眼:“南南,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对我动手都可以,用刀还是用枪,我都行,就是别说这种话。”
他的语速又急,稍微还带着些许压力。
熙南里撇开眼不看他,只是重复道:“放我走。”
“不可能。”
一口气堵在喉间,熙南里索性拔下针头,掀开被子打算下床,被夏泽琰篡着手腕按住:“你的身体还比较虚弱,暂时不能下床,听话,再躺一会。”
“夏泽琰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张口听话闭口听话,我是你养的狗吗?我说我要走你听不见吗?”
熙南里想抽回手腕,被他强握着,她激烈地想抽出来,夏泽琰怕伤着她,力道松了点,接着,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扇在脸上。
脸被打偏过去,夏泽琰闭了下眼,说:“你想消气的话,打多少下都可以。”
“呵呵。”
熙南里冷讽一声,“我怕我多打几次给你打爽了。”
“抱歉南南。”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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