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庆之前的第一目标是转身逃走并且夺枪,如果实在做不到,那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掀开了一块地板,下方有一个按钮。
他毫不迟疑地按了下去。
静静埋藏在整间屋子下方的炸药引爆了。
一声巨响,屋顶的木梁带着火舌冲上天空,冲击波弄弯了不远处的树枝。
大大小小的火球朝各处喷散,有的落在罂粟田里,把它们引燃。
无数花瓣急速卷曲、迸发出火焰,其燃烧的边缘变成焦黑一片,就好像提前体验了它们将来的命运。
在充满迸裂感的延烧声中,浓雾和黑烟纠缠着逃向嗜睡的天空。
不远处,有赶早的女工看见了这一幕,只愣了片刻,就马上组织救火。
山上没有足够的水源,平常浇灌都需要依赖组织的司机送水上山,她们只能先把家里赖以生存的储水运了出来,一桶一桶地浇上去,拯救她们同样赖以生存的罂粟。
有的妇女,眼见着这火是救不及了,只能一边哭,一边传递着沉重的水桶。
桶中的水晃晃悠悠,罂粟花的灰烬飘进了水里。
黄昏。
在直穿云陇关关卡的马路边,有一个不足十平方的小屋子,是当天值日的队员们办公、休息的地方,虽然就像老旧小区的警卫室一样不起眼,却有个“作战指挥室”
的庄重名号。
在其外墙上,挂着一台公用电话,成蔚正在一名战士的监督下,给母亲打电话。
自从被解救之后,这是她不得不去做,内心却又十分抗拒的一件事。
为了配合调查,她还不能离开(甚至可以说她也是嫌疑犯的一员),必须要对母亲报平安,同时还一句实话都不能说。
她想念母亲的声音,但是母亲凭直觉知道她有所隐瞒,不断追根究底。
母亲刺探得越多,成蔚的谎言就越站不住脚,她也就越心烦。
“就不能让你对象来接个电话?”
“他在忙!”
“哎哟,能有多忙,之前不是带着你一会儿去希腊玩啦,一会儿又去巴黎玩啦,我看他不忙。”
“我们没有去过巴黎……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呢,哪怕谈婚论嫁你也得走个程序,先和人家见个面对吧,这就急着先和别人电话聊上了……我记着呢,我代你问个好总行了吧,我要挂了,下次再说!”
“你等——”
成蔚把电话挂了。
挂了又有点后悔。
这就是一个谎言不够香,需要更多谎言来加油添醋的情况,竟然慢慢变成她要和“男友”
谈婚论嫁了。
然而这个“男友”
已经凉了不知多久了,半边脸炸开,颅骨碎裂,而且还躺在法医的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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