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济说的当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毛阶也有自己的担忧。
首先徐济是督邮,是唯一目前能够给刘贤带来麻烦的人,只要徐济在刘贤便投鼠忌器而不能肆意妄为。
其次,徐济是圉县百姓脱离刘贤高压统治的希望。
而在没有人能够保证徐济的安全的情况下让他独自去面对刘贤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而且毛阶并不认为自己能支使得动徐济手下这帮骄兵悍将,只从自己前来见徐济是照面过的那个看似亲卫将军的态度便知,显然是对自己极为不屑的。
督邮,孝先亦知如今已经是不得不为之时也,然则刘贤老奸巨猾,只恐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督邮轻生犯险,实在是殊为不智之举啊。
那又如何?徐文烈自长社起何时不是身处险境之中?他强任他强,我却自巍然不动;他横由他横,我自有一番谋算。
何况刘贤于我而言不过是乡间一童子,我又有何惧?徐济说这句话之时,毛阶在他尚且稚嫩的声调里听到了一股傲然。
这种骄傲是在血与火的战场之上养成的气势,毛阶顿时肃然起敬,徐济的这种气势让他很意外的安心了。
既然督邮大人已有计较,毛阶便不多说,督邮有何吩咐,毛阶敢不从命?
徐济闻言笑道:我亦知刘贤或许也谋划着要徐济的小命,是以孝先替我把握时机,切莫让我这一去毫无价值才好。
毛阶拱手应诺称是。
而同时,县尉府,刘贤也与几人密谋着。
刘公,这督邮迟迟不作为,怕是留着也是个祸患,不如……?当时训斥毛阶的华服老者对刘贤如是说道,而他没有说出口的,在座的自然也都明白是什么。
刘贤皱眉道:谋杀朝廷命官,陈定边你疯了吗?
另一个身着武将服饰的中年汉子也开口说道:既然杀不得,软禁便是了,县尉大人何须动气?陈先生也是为了圉县能安定不是吗?一边的陈定边也连忙点头称是。
刘贤闻听这话也是展开了皱着的眉头,他对于徐济这种不作为也是有几分隐忧的,毕竟徐济没有出招,而这反倒是让刘贤有些尴尬,毕竟徐济身为督邮,刘贤是没法强行对他如何的,但是徐济的存在又让他无法放手施为。
而现在这个局面徐济自然是不会轻易露出任何一点机会让刘贤发难的,而且徐济将自己的治所设立于圉县的结果便是刘贤根本无法再像从前那般隐然自成一方。
而由此刘贤只能凭借自己立足于圉县的优势抢先发难,否则留给徐济的空子越多后果就越严重。
这位督邮大人即便在年幼也是曾经一人谋划就几乎葬送数万人性命的修罗,刘贤再轻视他也还是必须小心。
即便刘贤不能杀掉徐济但是却可以让徐济无法对自己造成影响,而这也足以成为刘贤动手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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