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rdo;秦川粗喘着说，&ldo;就我死吧。
&rdo;
他扑通倒在地上，一点点向不远处的手机爬过去。
那真的几乎就是在爬了，他身下的地面上都蹭出了血痕。
阿杰血流满面支起身，只觉一股莫名其妙又荒谬至极的怒火直冲头顶，摇摇晃晃踩着碎石冲上去，在秦川离手机只差半步远的时候抓住他，狠狠往后一推。
&ldo;你还当你是条子呢?图什么啊傻逼?!&rdo;
&ldo;咳咳……&rdo;
呛咳让气管仿佛绞成碎片，秦川刚开口就涌出了一嘴的血。
&ldo;你他妈就想找死是不是?老子成全你!&rdo;阿杰拎着他强行拽到折断的树干边，拽着后衣领砰一头撞在树上，碎木枯叶簌簌而下：&ldo;老子亲自送你上路!&rdo;
随即他又往树上‐‐砰!!
鲜血洒遍满地，人骨撞响令人齿缝发冷。
秦川不住倒气，血色屏障甚至蒙住了视线。
但恍惚间他还能看见远处，蓝红交错的光芒映照着峡谷。
他知道那里布满了无数警察，有些素昧平生，但更多都能叫出名字;他们正紧张等待着特大毒贩的出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背水一战，没有人知道曾经的叛徒正在这里。
没有人来送别他的死亡。
不过至少，秦川想，他们都曾一起出现在很多个战前动员、很多个战后庆功，以及更久远以前，自己刚进入禁毒支队时的迎新大会上。
既然曾有过那么多完满，那么偶尔一次的缺憾也没有太大关系。
&ldo;行，今儿我送你跟那些条子一道下去，&rdo;阿杰随手抄起拳头大的锋利石块，冷冷道：&ldo;下辈子再找他们做兄弟去吧!&rdo;
呼‐‐
石块迎面而下，秦川闭上眼睛。
但预想中的撞击却没有来临。
‐‐啪!阿杰手臂被人从身后抓住了，随即巨力将他掀翻，迎面一拳向后栽倒!
&ldo;用不着下辈子，&rdo;一道熟悉的男声森然道，&ldo;他一直是我的兄弟。
&rdo;
秦川瞳孔瞬间扩大。
&ldo;严……&rdo;他喃喃道，&ldo;严峫?!&rdo;
阿杰爬起来，还没完全起身就被严峫抓住狠掼上树，迎面就是闪电般又沉又狠的一拳。
啪嚓!阿杰后脑重重撞树，紧接着不带歇气又是一拳，连太阳穴都发出了清晰的挤压声!
&ldo;……!&rdo;阿杰咳着血抓住严峫，狠命把他蹬开，紧接着抱头躬身。
这个反应确实是专业级的，因为下一刻子弹就砰砰几声击中了他身后的树干，溅起漫天木屑!
&ldo;你没事吧?!&rdo;严峫吼道。
秦川满头满脸是血，连咳几声才说出话来：&ldo;你……你他妈是狗鼻子吗?&rdo;
&ldo;电波定位!&rdo;严峫冷冷道，&ldo;吕局说既然是共频炸弹，就得靠无线电波触发，所以指挥中心紧急发出了一批定位装置!增援已经在路上了!&rdo;
秦川无力地笑了下，喃喃道：&ldo;但唯独你跑这么快……还说不是狗鼻子。
&rdo;
阿杰闪身避到树后，只觉天灵盖都差点被撞碎了，当场从齿缝中迸出了两个脏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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