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佛皱眉:“如果连放弃上告的几个人都杀,说明仇恨很强烈,那么对于罪魁祸首的达氏企业不是应该更加仇恨吗?也没见他们怎么针对达氏企业!”
方余法:“也许是来不及。”
陈观佛:“什么说法?”
方余法摇摇头:“还没有有效证据证明我的猜想。
不过有个目击证人起初证实安迪枪杀劳伦,几天后骤然矢口否认当时看到的人是安迪。”
陈观佛反应很快:“有点像同态复仇,金床山小镇居民是怨恨那九个人的出尔反尔,所以进行相似的报复。”
方余法颔首:“我倾向于这种可能。”
“要去调查那个目击证人?”
“明天一起去。”
陈观佛接受邀请并结束对话,没有开启下一段话题的打算,而方余法也安静下来。
夜风徐徐,虫鸣阵阵,气氛太温柔。
陈观佛从身到心都放轻松,他以为自己会尴尬,毕竟以前隔着网络看方余法,对他的了解只存在于百科资料和他在法庭上呈现出来的样子,于是存在一种上下位的距离感,衍生出崇拜和敬佩的情感,却在一夜之间打破这种模糊的隔阂感,疏离到虚拟的人物就在触手可摸的位置,和他谈天说地。
之前仅在新闻或教课书中经历的波澜壮阔的案件,此刻商量着参与其中,像美梦照进现实,虚幻得不可思议。
陈观佛靠到椅背上,舒服地眯起眼,醉意随风消散,化作余热攀上脸颊,鼻间若有似无地萦绕着海风的气息,仿佛置身于大海,身躯随海浪浮动。
‘嚯’地轻微声响,是方余法蓦地站起发出来的。
陈观佛愕然抬头,见方余法神色震惊中夹杂着古怪,眼里多了些莫名的情绪。
陈观佛歪了下脑袋,虽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表达了他的疑问。
“观佛,”
方余法已经隐没在阴影处,隐约可见凸起的喉结仓促地滚动着,“你敏感期来过了吗?”
陈观佛迟钝片刻才道:“我还没来。”
方余法沉默许久,轻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没人带你去医院、也没人告诉你这两年得多注意吗?”
“……有。”
但他不是很在意,周顽自己就是个抵抗信息素的顽固分子,以己推人,便认为陈观佛也可以抵抗,不过他给陈观佛佩戴了相同的测验心率和信息素的仪器,数据同步到他自己的光脑上面。
方余法点了点自己的腺体,示意陈观佛:“我闻到了你的信息素,我的腺体在发烫,也释放了一些信息素,海洋味的,你闻到了吗?”
陈观佛点点头,下意识去摸腺体,那儿确实有一点点发热,他以为是喝烈酒的缘故。
“有没有抑制贴?”
陈观佛摇头。
“我有抑制剂,会自己注射吗?”
陈观佛点头,他在战区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和同伴注射肾上腺素,“你随身携带抑制剂和针管?”
“嗯。”
方余法从口袋里掏出来,抛给陈观佛:“虽然敏感期固定在某个时间段,但意外诱发的情况也有可能出现,从我十六岁第一次来敏感期,我就排斥其他Omega的信息素。
我不喜欢临时标记,推崇灵肉结合,自己倒是能处理突发状况,可如果遇到扛不住敏感期的Omega,总不能见死不救,又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去临时标记一个不喜欢的人,就只能麻烦一些,随身携带至少两支以上的抑制剂。”
陈观佛接过抑制剂和针管,一边听着方余法的解释,一边给自己注射,余光时刻落在方余法身上。
这时代的人们没有忠贞观念,在高匹配信息素灵魂伴侣和永久标记的双重保险下,仍然不乐意于仅与一个人发生肉.体与信息素标记的关系,于是诞生临时标记的‘一夜情侣’。
平均寿数三百岁,十八年成年,那么漫长的时间怎么舍得只面对一个人?
陈观佛也认同这种观念,他本身就对爱情和灵魂伴侣没什么幻想。
这会儿一听方余法的‘老旧’观念,当真有种很特别的新奇感。
“我记得你今年二十六岁,十年的敏感期,没有发生任何的……关系?”
方余法给自己注射完抑制剂之后就在等待躁动感平息,闻言笑道:“你准备嘲笑我老土吗?”
“不,我只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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