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让孙氏分些给老太爷及各房也尝尝。
孙氏撇起嘴来:&ldo;统共就这点儿,哪够分的?老太爷那份早命人送去,其他房的只能等雨前茶出来,到时给他们多送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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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十分介意,喝了茶心气渐得缓和,漫不经心地问她,方才发的什么无名火。
这么一问,孙氏倒眼眶泛红,咬着牙不吭声了,碧菱上前嚅嚅道:&ldo;不怪大奶奶训斥,是我手滑打碎茶碗儿,泼了这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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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算个什么事。
&rdo;秦良鼻孔里哧了声。
&ldo;府里上下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儿,我若这般针尖麦芒的心,早早被气死了……!
&rdo;孙氏剜了碧菱一眼,闷闷吐了句,又把话咽了半句,眉眼儿委屈。
秦良鲜少见她这副软弱气短的样子,倒觉新奇可爱,不觉多看几眼,又追问到底因何事恼了。
孙氏这才说道:&ldo;二叔那个侄子钰哥儿可会来事,今轿马用的人多,他也来凑热闹,不曾派给他呢,就教唆砚宏替他出气,耍的秦管事团团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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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当什么事呢,有些不以为然:&ldo;钰哥儿是禀生,由官府按月随来粮油份子,并未在咱们府里白吃白住着。
听闻他要回肃州去,也没几日好见,你就该多迁就照拂些,做何刁难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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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被驳得颜面挂不住,愈发悻悻道:&ldo;倒不是为难他……我是气砚宏,平日里大祸小祸一起闯,哪次不是求我打点银子出来替他摆平,却还是这般忘恩负义,帮着外戚来欺负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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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妇人之愚!
&rdo;秦良搁下茶碗,想着方才怎会觉着她可爱,起了不耐烦:&ldo;砚昭砚宏哪怕砚春,不管好歹,皆是秦家嫡出的子嗣。
你该想的长远些,如何让他们记得你我的好,不至于日后临到老了,落个无人送终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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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爷怎这么说……!
&rdo;孙氏刹时面上血色尽褪,嘴唇发白,哆嗦个不住。
长房无子人尽皆知,她如今虽掌秦府事,受人敬畏,可每逢年节宗祠祭祀时,看着各房年轻辈儿忙碌,砚昭捧香,砚宏摆蒲团,砚春等几个嫡出守燃盆,展拜毯,再望大房一脉皆是裙罗钗黛,十分荒凉,她便也会英雄气短。
她是生不出男丁,可那些个姨娘又好到哪里去呢,丫头片子一个一个的,这怎能怪她,她又该去何处喊冤。
看着孙氏神情灰败,秦良也有些烦燥,周尚书府里丧葬的大排场,喧嚣又悲穆的氛围倒底影响了他,遥想自个膝下无子,它日故去,灵前守孝又能有几人?顿牵扯出无法言喻的颓丧情绪来。
手一搭,神一错,茶碗&ldo;哐噹&rdo;半歪倒,翻流的水沿着桌梢淌下,他瞥一眼袖口沾染上的湿渍,更觉无趣,索性站起朝门外走,边吩咐:&ldo;让丫鬟拿一套衣裳送到我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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