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不慌不忙的搁下笔,指着椅子让坐,玩笑说:&ldo;我如今为备考,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知他出什么事?莫不是又相中你心仪的小优伶?&rdo;
&ldo;这样倒好了!
&rdo;砚宏闷闷不乐的坐下,端起茶碗吃口才道:&ldo;今周海他爹,带一众衙役把义塾所在祖宅围封,学也停了,只说里头有蹊跷要彻查过。
后我私下问过魏勋,是周海那日在义塾后园子与你见过后,回去就病倒了,原以为旧疾又犯,哪想至晚间身子发抖,口角流涎,四肢更是厥冷,胡言乱语不止,如今愈发连人都认不得了,嘴里只叨念是田家五姑娘索命,皇上体恤,特派了太医院的人去诊疗,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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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舜钰,有些迟疑的问:&ldo;那日他同你在园子里,可有什么蹊跷之处,只怕刑部的人也会找你去问讯,事先准备好说辞,免得到时着慌,被他们抓出什么把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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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不笑了,压低声说:&ldo;你定听过那后园子的传闻,有个吊死的冤屈女子,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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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砚宏瞬间脸色大变,她继续道:&ldo;那日下着雨,周海要同我说私话,遣了侍卫在园子口等,没说几句即起龙阳之兴,我不肯,把玉扳指还给他了绝。
恰这当儿,便见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飘过,爬上山石,用白绢在梅树上系个扣儿上吊哩,周海不知怎的就倒在地上,侍卫赶了过来,再朝那女子看,却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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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周海向来天不怕地不怕……&rdo;砚宏看向他:&ldo;你不怕么?&rdo;
舜钰冷笑一声:&ldo;平生不做亏心事,何惧半夜鬼敲门!
&rdo;复又握起笔认真的写字。
窗外明媚的光线透过婆娑树影,从丁香纱窗缝射进来,尘埃如虫般在她周围飞舞,房里灰蒙蒙又静悄悄的,砚宏浑身起了森森的凉意。
他有些坐不住,站起来要走,至门边又回头含糊说:&ldo;若刑部找你问讯,女鬼一句带过即过,说得细了,怕又来查那桩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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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颌首应承,他才放心的去了。
至晚间十分,秦仲派身边小厮来请,舜钰心中暗揣测为何事,不紧不慢地前去。
过了拱门,五六个丫鬟在书房外的廊檐底下站着,见他来,有几个红着脸抿起嘴笑,有的忙进去禀报,没一会儿,丫鬟打起帘子,从里出来个姨娘,微笑着行礼,带着一众人告退。
舜钰这才进去,秦仲立在书案前,正用铜杵臼捣着黑糊糊的药材,满屋子腥苦味道,直往鼻息处冲。
印有花溪草描金名目的匣子从大柜中取下,搁摆在案上,她扫了一眼,即调开视线,上前作揖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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