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玉噙起嘴角冷笑:&ldo;夏贵妃来早了,再过二刻来恰是时候。
&rdo;
&ldo;无妨!
正可以同你说几句话。
&rdo;夏贵妃并不以为意,芳沐已端来椅子伺候她坐下,又斟上滚滚的茶。
&ldo;这房里可真是冷。
&rdo;她啜口茶,有些抱憾的微嘲:&ldo;难得那瓮梅花酒酿成了胭脂红,这会若能吃一杯儿,该多好!
芳沐,你说是不是?&rdo;
芳沐低眉顺眼道:&ldo;那酒于三年前小雪节令时,皇上收了些晚水梅花瓣,腌渍了,亲手酿出一瓮埋在院角,是专给皇后娘娘吃的,贵妃娘娘碰不得!
&rdo;
夏贵妃轻挑眉,噗哧一笑:&ldo;你当我稀罕么?!
总没这条命稀罕!
&rdo;
舜玉原不觉得冷,此时却觉一股阴森的寒意在四肢百骸游走,另她浑身的骨头都在打颤。
两年前光景,镇守北疆的昊王朱颐,打着&ldo;清君侧&rdo;的旗号带兵叛乱,把当今皇帝、自个的侄儿朱煜拉下大殿龙位,将其及后妃圈禁于宫外,这座偏僻府邸里。
又胁迫朱煜颁下召书,以身恙恶疾为由,允他摄政,再是一番大刀阔斧的杀戮,满朝文武皆成效忠朱颐的党羽。
某夜,舜玉乘一抬暖轿悄进入沈府,去见了朱颐的宠臣,首辅大人沈二爷。
离开时已是五日后的清晨,她神色疲倦的下轿,失魂落魄地走过穿堂,远望到朱煜独自冷冷清清立在廊下凝神,听到动静急迎过来,并不问舜玉话,只攥住她的手带至棵老梅树前,看着他将瓮埋进地下,然后扬起脸,笑容温和:&ldo;晓得你爱吃梅花酒,朕只给你特意酿的,不假他人之手。
&rdo;
舜玉原还是满心的惶恐羞惭,蓦然感动地落泪,至今还能忆起朱煜那时的神情,一如他俩初遇时,那个眉眼明朗,将她暖慰的清梧少年。
她不惜用美色去助这个男人重回金銮殿,而他,却自那刻起,精心备下一瓮甜毒酒,只等皇权再握时,敬她一杯。
……
舜玉嗅到一股铁锈的鲜腥气,轻拭唇角,血已洇染半张帕子,她是快要死了吧!
听夏贵妃还在问:&ldo;皇后可知皇上作何哄你吃下毒酒?&rdo;
似知晓她不理会,索性自答道:&ldo;你与首辅大人秽乱宫闱三年,昊王摄政时,早有众臣及言官朝奏弹劾,皇上护着无人敢动你,而今皇上得复帝位,自当清肃后宫,威以服众。
此番看来,实是你咎由自取,可是谁也怪不上。
&rdo;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