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天。
空中花园,刺眼的夕阳下,崔善意外发现墙上的刻痕。
她揉了揉眼睛,将瓶子里的水往墙上浇灌,依稀露出一个汉字‐‐
正
这不是她刻上去的,隐藏在水泥颗粒中,后面还有一个&ldo;正&rdo;,接二连三的&ldo;正&rdo;。
正……
墙被落日照得如同镜子耀眼,每个&ldo;正&rdo;都刻得歪歪扭扭,难以判断男人还是女人写的,仿佛笔画被拆散过再拼装。
想起初中时竞选过学习委员,老师在黑板上写满了&ldo;正&rdo;‐‐每个笔画代表一票,每个&ldo;正&rdo;就是五票。
墙上无数个密密麻麻的&ldo;正&rdo;,说明自己不是唯一的囚犯。
不知多少年前,还有人被禁闭在此。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
自从来到这里,记忆就有些模糊,但不会是永久性的。
否则就这样死了,也没必要喝孟婆汤去投胎了。
某张脸宛如暗室里的底片渐渐清晰乃至深刻,还有更多秘密,需要洗去或剥落多年尘埃与污垢,才能从墙上从地下重见天日。
月亮升起了,她蜷缩在墙边,触摸正字的刻痕,害怕等到明天醒来,就再也找不到它们了……
凌晨,崔善通过装死吸引来x,冒险用树枝刺入他的胸口,或许再偏半厘米,就能把他当场杀死。
她害怕遭到报复,他下来杀了自己倒不怕,怕的是他再也不来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x简直以德报怨,用航模送来毛绒拖鞋,还有薄荷糖和热牛奶‐‐因为看到她每天光脚走路心生怜悯吗?因为录音笔里提到了自己的最爱吗?
穿上温暖的拖鞋,崔善开始担心他了,胸腔的伤口深不深?有没有伤到心脏或肺?去医院做过治疗吗?会不会发炎化脓,留下某种后遗症?要是别的什么人,大概会恨她一辈子。
她打开早上还回来的录音笔,也许告诉x所有的真相,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x,你还好吗?这是我给你起的新名字,希望你能喜欢。
6月21日,清晨,林子粹开车来找我。
他在赶去机场的路上,下午会飞到台北,参加三天的展会,至少有上百人能做他的不在犯罪现场证人。
他带着一枝玫瑰,看得出是临时路过花店买的,但我仍然感激地接过来。
林子粹并没有抱我,而是祝我生日快乐。
他还说,如果我害怕的话,就放弃吧。
我不害怕,又问了他那个问题‐‐
如果世界末日来临,只能带一种动物上诺亚方舟‐‐马、老虎、孔雀、羊,你会选择哪一种?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马。
到西逮?
林子粹说下星期告诉我,但我永远没得到过答案。
临别之时,他一直说舍不得,但我搞不清楚,他是舍不得离开我,还是舍不得即将死去的妻子?
林子粹的手伸到我的肚子上,我说宝宝还没开眼,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是舍不得这个小小的胚胎。
放心去吧,不会连累你的‐‐我说得尤为决绝,简直有舍生取义的自豪感‐‐就算我被警察抓到,肚子里的宝宝,也会保住我一条命,林子粹是律师出身,他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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