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坠落。
她如灵敏的野猫,将航模扑在怀里,也不怕被螺旋桨伤到。
面朝最近的那栋高楼顶上,充满敌意与挑衅目光,但她没愚蠢到把航模砸了,而是拿起圆珠笔,在直升机底部的标签纸上写了一行字‐‐
我要一件新衣服
然后,崔善把它放在地上。
螺旋桨带着黑色航模升空,离开危险的摩加迪沙。
隔了两天,小直升机第一次出现在黄昏,半空扔下个大纸袋。
她收到了礼物。
一件女式睡袍,中间有条腰带,下摆恰好遮住膝盖。
摸上去面料还不错,应该是全棉的,秋天应该很暖和吧。
不过,这款式看起来土得掉渣,粉红底色之上,布满蓝色的小熊维尼,刚进城打工的保姆也不会这么穿吧?
女仆什么的最讨厌了!
躲在无法看到的墙角下,脱下破裙子,用瓶里的水冲洗身体。
赤裸皮肤,冷起鸡皮疙瘩,深深的羞辱感。
好像,那双眼睛从未离开,躲在空气深处,看她敏感部位。
更远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发出血色反光,窗后的白领与高管们,会不会围在圆桌前,捧着卡布奇诺或拉菲,无论男女眉飞色舞,轮流在望远镜中评点女奴的表演?可惜,她太瘦了,骨感到连胸都快没了,大煞了风景。
穿上他(她)的礼物,崔善用带子系在腰间,身体紧贴纯棉的温暖,第一次有了微弱的安全感。
回到庭院中央,故作优雅姿态,舞者般脚尖点地转身。
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尽管很想把他(她)杀了。
你觉得这身衣服好看吗?白痴,丑得要命!
睡袍口袋里还藏着什么?
掏出来却是牙刷和牙膏,崭新的没拆封过。
崔善挤出小抹牙膏,擦在可能发黄的牙齿上,对着最近的高楼顶,咧开嘴巴大笑。
原来的内衣裤扔了,早已脏得不能再穿,浸满流产的鲜血,容易引起细菌感染。
现在习惯于真空穿睡袍,无拘无束,有时暴露在光天化日下,放肆地敞开身体。
当墙上的数字刻到&ldo;39&rdo;,给她运送食物的航模机舱里,多了一支小小的录音笔。
底下附着纸条:&ldo;说说你的童年吧。
&rdo;
玩什么禁闭与审问游戏?她攥紧了录音笔,只说一句:&ldo;变态去死!
&rdo;放到耳边听了几遍,只觉异常刺耳,茫然地看着对面高楼,不知该说些什么?童年?
整个白天,她都对着录音笔发呆。
当高空陷入深夜喧嚣,崔善躺在薄薄的干糙堆上,看到了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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