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小赵来报告线索的时候,在场只有四个人。
红姑,你,我,还有副监工张通。”
裴训月道,她向前一步,望着一身官服的林斯致,“如果细作之说成立,林斯致,你怀疑谁?”
林斯致不语,却慢慢抬起了眼。
他很少这样直视人,总是微微垂眸,低头,轻声慢语。
一副温顺斯文的软绵模样。
这是裴训月第一次在那羚羊般的眼中窥见刀锋。
“严冬生的人头,是在裴府的马车里被发现的。”
林斯致说,重音落在哪两个字,听众了然,“当然我绝无可能怀疑大人你和红姑。
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你们日常与司外人接触时,偶然提起了什么?”
他问得真诚。
裴训月却没接话。
四周一片阒静。
几声突兀的鸟叫响在夜空。
她觉得心里像一锅煮沸的酸汤,冒起了泡。
她不能申辩,她不敢斥驳,因为连她自己也尚无法定论——
严冬生的死,到底是不是和裴家有关。
“下官造次。”
林斯致见她不答,便垂了头作揖,语气间却恍然蒙上一丝疏离。
他借口查探房子,往别处走了走。
“阿月,你是怎么想的?”
等林斯致走远,红姑才问。
“我不知道。”
裴训月低声。
林斯致的话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记警钟。
奉旨进僧录司,是孤身入险林。
可如今看来,她哪里算得孤身?整个裴氏的性命至少悬了三分在她头顶。
一步踏错,血溅千尺。
裴训月绕着地上的脚印慢慢踅了几个来回,心中一片乱麻。
忽然,那一直紧闭的院门,咿呀一声,开了。
出来一位戴着雪帽的老妇人。
这老妇长得慈眉善目,观之可亲。
想必年轻时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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