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女子常用的桂花油香。
“我的名字,其实是恩人取的。”
红姑说。
“小时候漠北战乱。
我爹娘都死了。
听说中原裴家军杀人如麻,我就不敢投奔,反而被匪贼掳去,囚在地窖里。
那一天外头很吵,我以为中原人要来抢贼匪的粮。
谁知铁骑冲进来,裴家军里头有个人,比我大不了几岁,也是个孩子,却一杆红缨枪直接射中了匪贼的脑袋。”
“他就是我的恩人。”
“他给我想了名,央了裴将军,带我离了漠北。”
林斯致听着红姑讲来,默然许久。
“那你的恩人叫什么呢?”
他又问。
这回红姑摇头。
只听见戏腔婉转,远远地飘来。
二人谁也没再说话。
天上一片闪烁星子。
四周是整个严冬积累未化的雪。
“柳暗花明休啼笑……”
“种福得福如此报…...”
红姑听着那一段锁麟囊,戚戚然望了远方,想起来许多从前的事。
比如她记得每一次恩人笑起来的样子。
虽然他不常笑。
比如她这么多年跟着恩人拘束在侯府。
学他铁石心肠,学他忠心护主,学他抽刀出鞘,又见血无情的每一刻。
可她其实一点儿不喜欢做护卫。
活着为了还恩,和活着为了报仇,哪个更不快活?
谁也辩不明。
林斯致不清楚红姑的心思,只见她披紧大氅,朝他问候一声,转身走了。
雪在她脚下软绵绵的。
她走路总是把背挺得很直,微微敛着下巴,利落又妩媚的样子。
林斯致用袖子揉眼睛,模糊重影中望见她单薄的身形,同那鸦羽一样的头发摇摇欲坠,坠得整个人薄得像一张纸。
他想起她递给他披风的那双手,和她讲出身世时凝的眉眼。
那时忽然就下定决心,若她有朝一日想挽髻大梁女子出嫁会挽起发髻,他要给她一支世上顶好顶好的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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