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头。
她抬眼,看见裁缝铺里火势滔天。
许多街边百姓呼喊着,要去救那些绣品。
扭曲的热浪里,锦缎上的金凤,朝她张开了妖冶的巨口。
——她何止不惜命。
如果有敌,她就杀敌。
如果遇山,她就移山。
如果她看见深渊,她就要往深渊里去。
她此生都不会回头。
袁记裁缝铺失火这条消息,传到僧录司的时候,离晌午最烈的日头,仅仅过了一炷香。
红姑正在热一盏茶,听见这条消息,心里倒是微微一动。
一个时辰前,裴训月又说去八鲜行挑鱼了。
从八鲜行回来,必定路过袁记。
红姑眼皮子不断地跳,惴惴不安中,却看见宋昏神色紧张地来寻她。
“裴训月呢?”
他竟然直呼其名,紧紧摇住她肩膀问。
“我......我不确定,她说她去了八鲜行......”
“你不确定?你不确定,那侯府要你们保护她有何用!”
宋昏气极反笑,他夺门而出,取了裴府的流金鬃就收在自己胯下。
流金鬃拼命地跑,他在赫赫炎炎里几乎喘不过气。
短短的一段路像走了一辈子那样长。
他死过一回,苟活到如今。
可她呢?他们会放过她吗?
跑过一个街头,他就看见她了,风尘仆仆地裹着一件燎了灰的大氅,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子。
砰!
像红日在头顶倏地爆炸。
他一下被这光刺得睁不开眼。
背后是巨大的利运塔废墟。
震天的工奴号子中,他去望她。
心像瞬间沉进海底。
她没有出事。
她全须全尾地站着。
可那比出事还可怕。
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件事。
她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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